9. 脚镣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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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宦戮》 

    千钧一发之际,如风身影瞬间而至,紫色衣袂飘飘。

    涔沅脚尖轻点地面,双臂一展,越向半空,稳稳接住了坠下的人,怀抱着她落在石砖地上。

    刹那间,风声止息。被救之人惊魂未定,救人者则气定神闲。

    他一双大掌箍得好紧,涔沅打横抱着她,目光冷冷,将她腰间软肉攥得生疼,长大后还是头一回有人这样抱着她……又痒又痛,挺不舒服的,可她一丝也不敢挣扎,怕稍不留神就惹怒了他。

    “不……放奴下来吗?”桑姝丹扯出一个隐忍的笑,怯怯地问涔沅,还以为他就算接到了她,落地之后也会一把将她掼在地上。

    “用不着了。”涔沅不再瞧她,双臂在背上和膝弯后稳稳地抱住,便大踏步往前走去。

    二人身后的乌丰将将送客回来,看到院里书房房檐下碎掉的瓦片和主子走向暖阁的背影,不禁无言摇了摇头,主子必然早就知晓房上有人,还放任她听了许久。

    “用不着了是何意?”桑姝丹直觉大难临头,眯缝着眼抬头看他。

    咳咳,这张脸真乃绝色,连从这个诡异的方位仰头看他,都令人慨叹好一双凉薄华贵的眉眼,她一时看入迷,忘了涔沅此刻正处在怒意之中。

    “乌丰,去取一副全新的脚镣来,要最重的。”可惜涔沅未曾想给她留下些沉迷的余地,他淡淡开口吩咐,轻轻踢开暖阁的门,感到怀里人有些惊恐地想逃,他不禁更用力地将她揉进怀中压制:“动?还是你想来个全套?”

    “涔公公,稍等,别冲动,奴绝不再犯,奴伤好之前绝不再离开这屋里半步。”浑身骨头都好似被他捏成了一团,她支支吾吾地求饶到:“疼。”

    “像你这种不听话的,早该让你更疼。”话虽这么说,涔沅实则脚下步子更大地走向床榻,将她丢了下去。

    攥住女人的脚踝将往后退的女人扯了回来,臀腿上肿痛的鞭伤被衣料被单摩擦,疼得她紧蹙眉头。

    涔沅以威慑的眼神制止了她微弱的挣扎,脱掉鞋袜给她抹药,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她只有被摆弄的份儿,男人的脸上这时已分辨不出是喜是怒:“一句不落地听见了?”

    冰凉的药膏冰得她一激灵,差点儿想抽回来,虽表情没动,可桑姝丹还是莫名察觉到涔沅的不悦,她讨好地将小腿往前伸了伸。

    “都听见了。”桑姝丹老实回答,她每句都听了真切,短短一柱香功夫的十几句话,尽显出涔沅霸道的本色和收拢人心的高超本领,句句意有所指,令荀宥节节败退。

    好生令人敬佩。

    默默咽下到喉咙边的夸赞,女人更坚定了跟着涔沅做事的决心,她将姿态放得不能再低,软软向他认错:“奴知错了,请大人轻罚。不过……那人来之前咱俩说的,还算数吗。”

    冷哼了一声,涔沅不答话,他真是小瞧了这只狐狸犬,还是她觉察了他的偏爱,这么快就开始有恃无恐?

    半晌,等乌丰取来了脚镣,双手献到涔沅手里,涔沅暗自告诫自个儿,还没到心软的时候。

    那是一副崭新的铁脚镣,尚未沾染他人的血迹,目测有一十五斤左右重,看起来是质地精良的纯铁铸就,每个环圈都打磨得规整平滑,脚镣中段另有一条铁链子,便于将犯人拴在牢笼的木桩上。

    他真的要将这拘束犯人的刑具戴在她身上?桑姝丹徒劳地往后退了退。

    涔沅站起身,抬起手来,慢条斯理地将中段的铁链拴在床围的木柱上,面向床榻解开脚镣,沉重的刑具掉进柔软的棉被里,高大的男人自然地勾了勾手唤她:“过来”。

    “若是奴要如厕。”桑姝丹最后哆嗦了一句,彻底惹怒了涔沅。

    “戴着去,怎么,怕丢脸?我没即刻下令将你拖到院子中间杖责,已是给你留了脸面。”涔沅嫌她话多,死到临头还有逃罚的心思,压了压嘴角,似要将耐心用尽:“还是想先被打一顿再锁起来?乌丰,去抬刑凳。”

    “不,别打。”女人向前跪爬了两步,着急忙慌地凑到涔沅身边,伸出纤细五指摆弄起那副脚镣:“奴这就戴,奴自个儿戴。”

    双手触到脚镣的刹那间,往昔涌上心头,颠簸囚车上沉重脚镣和枷锁紧紧束缚着女童纤细的脚踝和手腕,磨破稚嫩的皮肤,痛到最后手脚都是麻的,像没了四肢一般,可这些其实也都不算事,真的让她怕的,是……

    “主子……还抬刑凳吗?”乌丰被这发怒的涔沅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下人们虽不知桑姝丹到底何人,可都在打赌,这女人在涔沅身边活不过半个月,他本还没有如此悲观,可耐不住桑姝丹实在能闯祸,这样下去,说不定哪一日涔沅就下令将她乱棍打死了。

    “你出去吧,派两个心细的人在门口轮值。”涔沅不着痕迹地放过了她,弯腰按住她慌张到不知该如何扣上脚镣的双手。

    她抬头,一时四目相对,女人的肌肤如雪,在微弱的烛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琥珀色的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