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听曲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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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妾》 

    春日暖阳,微风徐徐,光影细碎流动,清幽而闲适。

    一大一小的两道人影儿前后踏出了学堂的门槛,待到走远些了,前面的人影忽地停住了步伐。

    温韫也跟着他停下来。

    萧时予转身朝温韫后面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明日你来早些,我在主屋等你。”

    明日先生休沐,不用去学堂,察觉到不对劲,温韫问他:“主君要做什么?”

    萧时予也不打算瞒她,直接道:“带你去醉香楼玩。”

    他什么时候这般好了?其中定有猫腻。

    温韫满脸将信将疑,又听到萧时予说:“你不去也行,那就在屋里替我打掩护,不要让母亲知道。”

    温韫登时脸色一变。

    整个萧府里,温韫最怕的就是徐夫人了,萧时予与她年纪相当,又是孩子心气,她尚且还有招架的能力,徐夫人管家多年,手段凶狠,温韫实在是不敢在她眼皮底上耍花招。

    她想了想,赶紧摇头,“妾身如何能瞒得了婆母,还是与主君一同去为好。”

    萧时予眉梢微挑,嘴角勾勒出一抹笑意。

    “主君不是同薛公子说不去吗?”

    两人一起走在回东屋的小路上,温韫忽然之间想起了这件事。

    萧时予走在前头,那道人影被黄昏无限拉长,懒洋洋道:“只是不想和他去而已。”

    温韫微微抿唇,“为何?”

    她觉得萧时予性子不大讨喜,甚至有些讨人厌,难得身边有个人不计较这些,他还不好好珍惜。

    一道残阳挂在天边,少年的五官被映照得有些模糊,他漫不经心道:“他太吵了。”

    翌日,温韫与萧时予坐上了马车出府。

    醉香楼处于东市最热闹的那条街巷,附近马车粼粼,人流如织,商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温韫时不时就撩起车帘望着外面,一脸的欣喜。

    温韫被家里管得严,很少出门,偶尔出去也是在镇上逛一圈,这般繁华的街巷她只见过几次。

    萧时予撩起眼皮看过去,少顷,不着痕迹地收回目光。

    马车缓缓停下,温韫跟着萧时予一起下车,萧时予抬头,确定是此处无疑了,便拔腿走进去。

    此处堂馆曲折华丽,纱窗绮户,雕栏玉砌,画栋雕梁,可谓是美不胜收。

    两人一踏进门槛,立马就有人过来招呼。

    那男子显然是在风月场所待久了,身上一股呛人的脂粉味,温韫微微皱眉。

    那人见萧时予脸生,但身上服饰昂贵,身上披着的大氅还是用金丝镶边,脸上随即堆起谄媚的笑,“这位公子,吃酒还是听曲啊?”

    萧时予眼睛都没斜一下,淡淡道:“听曲。”

    两人被带着来到二楼的雅间,画着白鹤的屏风立于屋内,视线有些朦朦胧胧,推开窗棂,正对着一楼戏台子,位置十分不错。

    那人识趣地退下去,店中小二送来几盘点心,桂花酥酪、透花糍、樱桃煎都是时下富贵人家最喜爱的糕点。

    温韫有点馋,她又不好意思直接吃,怕别人觉得她是一个馋丫头,只好硬生生的移开目光。

    “想吃就吃。”萧时予坐在窗边,头也不回道。

    温韫转头看过去,觉得奇怪,他为什么知道自己想吃?

    案桌上的几盘糕点散发出诱人的香气,温韫很快就没心思想别的了,忍不住吃起来。

    一楼的戏台前掠过几抹黑影,萧时予眼尖,一下便察觉到了,脸色倏地变了。

    “你就在此处待着,我出去一趟。”丢下这几个字,他就匆匆走出去了。

    温韫正吃着东西,待她抬头时,人已经没影了。

    何事这般慌张?

    萧时予不会无缘无故带她出来,温韫猜测萧时予带她到醉香楼听曲只是个幌子,他大抵是有别的事要做,具体何事,温韫一时想不到。

    楼下锣鼓一响,戏曲开始了,紧接着传来满堂喝彩,温韫来了兴致,坐在窗前听戏。

    二楼角落里有一间不起眼的雅间,萧时予推开房门,一只脚踏进去,室内清光明亮,只见木桌前坐着一人,那人听见动静抬眸。

    萧时予的模样与从前并无太大的不同,只是大病一场消瘦了许多,身体有些单薄,现下已经开春,他依旧披着薄绒大氅。

    沈知砚站起身,脸上又惊又喜。

    萧时予将房门反锁后,才走进去。

    沈知砚走过来,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颇为满意道:“太好了,你这么快就痊愈了。”

    目光忽然落在手触碰着的大氅上,他微微皱眉:“以前没见你这么怕冷啊?”

    萧时予拍开他的手,随意找了个椅子入座,淡淡道:“我身上还有余毒未清,自然是比旁人怕冷些。”

    方才的笑意全然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