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 2 章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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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拖累还在读书的长孙席衍,席衡阿翁便做主分家了。
分家得还算公正,席衡母子得到了村尾这三间泥屋,和一些面食、器皿衣裳和床铺,以及三两银子。
但席母无底洞似的医药费,和即将缴纳的二两五钱人丁税,相比而言实在是杯水车薪。
原身为此上山采过草药抵药费,做过码头工人,都无济于事,现在家中还欠着三两外债,和李医工的四两诊疗费和药费。
原身听闻有人在深山采到珍贵药草,不顾席母阻拦决定铤而走险入深山采药。
席母听完席衡讲述夏文柳的遭遇后,肃容起身,向夏文柳行了个叉手礼:“不知是贵女莅临,某失礼了。”
夏文柳坐着受了礼,也起身回以叉手礼:“我现在是姨母的杜三娘,有何怪之?何况席大郎对我有救命之恩,又托大郎所助我兄妹俩可暂居此处,往后只论长幼,不论尊卑。”
话说完,院子传来一阵纷乱的脚步声,一个健壮男子带着一个仙风道骨的中年人入内,仔细一瞧更是让人讶异,这人长得眉目舒朗,竟是个难得一见的美男子。
他匆匆进门扫视了呆住不动的屋里人,明亮的双眼狐疑地停留在夏文柳身上几瞬,随后落在床上。
他提着医箱往青霜直直走去,一边问道:“家中可有烈酒,需要一些备着以防半夜起热。”
打开肩上和腹部的伤口看了一下,又把脉半刻后,皱着的眉头松下来了,上药和包扎手法不错,伤口也没有发炎。
他拿出布带和金疮药给青霜重新包扎。
沉吟了一下,拿出了一个方盒子,对席衡说:“这里装着的药丸共十二颗,每日三餐各服一丸,以米粥辅之。”
“若是半夜起热,外以烈酒擦拭身体发热处,一次内服三丸。若三个时辰还不退热,找我来施针。”
见众人应是,他满意点头,又帮席母把脉,见病情好转,脸上泛出了些许笑意,隔空摸摸席母的发髻,便收拾东西准备离开,金疮药也没有收起来。
席母扯着李医工袖子不让走,温婉的脸上露出嗔怪,作小儿女情态,问“莫要急着走,不知医工的诊治和医药花费几何?”
李医工没扯回袍袖,瞄了一旁看戏的众人,低声道:“若无需施针,一两半银子足可。”
席衡往外看一眼,确认姚家大郎送人过来后便离开了,院内外空无一人。
他从背篓中拿出人参和蛇胆,问:“这些可否抵今日和过往欠下的钱。”
李医工被人参吸引住目光,他轻轻捧住品相良好的山参,再看蛇胆,肯定道:“吾身上没带银钱,明日来我医庐,除去医药费外,吾尚要给你四两。”
席衡不急应答,他转眼看向夏文柳:“劳烦医工也给三娘瞧瞧肩上伤口。”
夏文柳讶然,一路上两人都没有提起这伤口,伤处麻木后,她自己都忘了自己受伤了。
李医工也看向那身着白衣的明艳的女郎,带人去席母房中看诊。
不多时,他留下和青霜一样但分量只有一半的内外伤药,告知候在屋外的席衡,明日只能拿到三两半后,径直离开了。
席衡一路相送回医庐,李医工见状直接叫他在庐外候着,回屋剪了三两半银子让他拿回家。
他拿着银子一路度量,平了向村长借的三两外债后,只剩下半两银子和两百文。
半个月后要缴纳母子二人的人口税——租庸调,席母已经织完——调税所需的每人一匹绢布。
至于庸税——他已然十八岁,正是开始劳役的年纪,若是不想去,便要缴纳二十天的工钱找人代替,这约莫要一两。
还有租,即田税,他分到的两亩永业田和三十亩授田尽管还没有开始耕作,但他今年也要交税,大概一两四钱。
即使这段时间不吃不喝,也要再凑一两七钱。何况家里一个病人、两个伤员, 饮食更要上心。
但生钱的门路在哪?
上山还是太危险了,这具身体不如前世的他健壮,遇上猛兽逃跑都来不及。
他对种植一窍不通,已经决定租给其他村民耕作,收三成粮食作租金,收到的粮食除去田税外还有约十七石大米。
若是可以,还是做点小生意来钱快。
回到家,发现柴房已是烟雾袅绕,席母正在用大铁锅煮米粥,锅边贴了四个胡饼。他看到胡饼,眼神一亮,露出笑容,他想到要做什么营生了。
夏文柳坐在柴房门口的低脚胡椅上打瞌睡,脸色竟然有几分红润。席衡见状反而皱眉,进柴房顶替正在添柴的席母,让她出来给女郎看看有没有发热。
席母靠近夏文柳,伸手指尖将要触碰到她的额头时,手腕突然被一把捉住,剧烈的疼痛从手腕传来,低头对上的是一双尖锐且阴云密布的眼瞳,在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