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 2 章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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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脚步不停,从午时中到申时末,日光只余熹微两三寸时,一行人终于离开了深山,来到了席衡村子附近的小山中。www.yayishu.com
中途只因给青霜换药和喝水停留过几刻,幸而青霜虽昏迷过去,没有出现发热的情况。
夏文柳明显感到现在呼吸更顺畅,约莫是海拔低了一些,她单肩背着竹篓,捂着鸣叫中的腹部,轻声问席衡:“恩公,可有饱腹之物。”
席衡掏出背篓里布帕包住的胡饼,递给夏文柳:“女郎,先以胡饼充饥,等到某家中,有汤面和米粥招待。”
夏文柳摇摇头,轻声说:“我二人留居于恩公家中,只怕过于显目。”
席衡被污泥挡住的脸上露出笑容:“某前些时日已然分家,现搬到近山村尾处,家中只有某和阿娘,平日少有人来往,某只怕女郎嫌弃某茅草泥屋简陋。”
夏文柳朗声笑道:“我随父行军时,泥水地也曾酣睡,有遮挡的居所,已经很不错了。”
席衡有些累了,汗水从额角流到下巴滴落到前襟,眼睛却发亮:“某有远房表兄妹,名为杜峥和杜三娘,去年因雪灾全家亡故,此事知者甚少,女郎和青霜郎君可化名暂居。”
席衡忽然下巴感受到柔软的触感,淡淡的墨香传来,垂眸看,是一双拿着白帕的纤长玉手,能看到剑茧,虎口处还有一颗红痣。
席衡的脸从下往上被擦了几遍,白手帕都被染灰了,感觉到女郎还想再擦,他无奈转头看向夏文柳:“女郎见谅,某乡野人家,脸皮确实说不上白嫩。”
谁知转头看到的是一张忍俊不禁的俏脸:“恩公如今,倒像是敷粉到一半,被叫去上战场了。”
席衡笑笑不作声,书中那个反派女配,现在也只是个爱笑爱闹的活泼小姑娘。
行至赵家村村尾,远远地看到户户炊烟袅袅,离得席家最近的是五丈外的寡妇姚大娘家。
一行人刚刚走近,她家守家犬便吠叫起来,随即村中又远远地、稀稀落落地响起几声犬吠。
此时席家院子响起轻盈的脚步声,随后竹门顶上探出一个清丽妇人,她扫视了一行人一遍,然后面带笑意地打开竹门,问道:“席大郎,不知你家来客人了。”
席衡:“谢大娘帮忙照看阿娘了,某从山上摘了一些山果,等一会带回去给宝儿吃。”
他背着人入内,夏文柳紧随其后,席衡高声道:“阿娘,我接到表兄表妹了。”
泥墙围起的院子内,是方方正正的三间泥屋,最左侧的泥屋是灶房,放着几堆干柴。
中间稍大些的泥屋用泥墙分了前后两个空间,前面是待客和吃饭的厅室,后面是席母的住所,两个空间从不同门进。
右侧的泥屋是席衡的居所,他背着人走进右侧泥屋,放到了木床上。
这时一行人身后走来了一个布帕遮掩住口鼻的布衣妇人,她苍白的脸上咳出了几丝红晕。
看着床上的陌生郎君,她眼中流出蜿蜒的泪水,扑坐在床沿上哀声道:“可怜的峥哥儿,好不容易捱过雪灾,怎么来到是这幅模样?”
席衡和席母对视了一眼,席母眼中流露出安抚和狡黠的眼神。
他放下心,回道:“阿娘,回来的途中遇到了山匪,表兄掩护着我们逃命,不幸被伤。但幸好只是些外伤,没有伤及肺腑,已经上药包扎过了。”
席母又叹了一声,转身轻轻揽住夏文柳:“这是三娘吧,好久不见,竟然生得这般标志,莫慌,村中有位游医,医术高明。大郎,快快去请。”
席衡看戏已经演的差不多了,拿出一包宽叶包住的山果,递给一旁看戏的姚大娘,说:“有劳大娘照顾阿娘,这些山果某尝过挺甜的,让宝儿甜甜嘴,莫要推辞。”
姚大娘把眼神从夏文柳身上拔回来,笑道:“知道你忙,我家大郎年方十八。一股子牛力气,闲着也是闲着,若是有需要的,尽管找他。”
她转了转眼睛:“我现在就叫那小子去找李医工。”说完,特意对夏文柳笑笑,施施然离开了。
夏文柳淡笑不语,对这些暗示习以为常。
席母收起泪容,咳了几声道:“还不快说是发生了什么事?”
席衡估量了一下席母的胆量,决定如实相告,夏文柳依偎在席母的怀里没有阻止,一双水粼粼的眼睛好奇地看着席母。
席母年轻时在大户人家做过工,当过主母的侍女,颇有见识。在遇到做小食摊主的席父后一见钟情,两人很快就成婚了。
婚后两人一起经营汤面摊,虽然时时要送半数以上的收入给家翁,但生活还算幸福滋润。婚后不久就有了原身,待原身长到十余岁,即前几年席父落水而亡。
恰逢此时城中多了几个针对商贩的破皮无赖,席母不堪其扰。无奈回到赵家村,和偏心大儿子的席家翁一起生活。
没过几年即半个月前席母生病,席衡又到了成婚的年纪,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