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 7 章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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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街的席家素馄饨在浴佛节出名了,除了馄饨鲜美外,鲜香美味的汤底更使其扬名。www.hanmengshu.com

    一些非佛教徒也会被浓汤的鲜香诱惑买一碗,来配胡饼吃。

    席衡很快发现,往汤中加海产品的配方已经被周围的汤饼店主们学去,他不由感慨,不能小觑古人的智慧。

    浴佛节已过去一天,今天四月初十,街上的人流骤减,但行人在谈笑玩闹时,衣袖摆动间还有香料的气息。

    这是“浴佛”濯洗所用的香料香汤的香味,他们用遗留的香汤来浸泡衣物。

    尽管前两日他们在街上互相泼水,闹得有些失礼,但今天见面又是端正守礼的郎君娘子。

    今日是这旬的最后一日,也是摆摊的最后一日,席衡连续熬了快半个月、没能睡够两个时辰的日子。

    刚刚照水镜,看到倒影显然较从前憔悴不少,重新找回准备高考时的青春模样。

    尤其昨日回家后,阿娘还在面前荡悠,皱着眉头忧心忡忡,像是疑心为何,本应被异族女郎夺取的儿子回来了。

    席衡有一瞬怀疑,阿娘想把自己打包送走。

    席衡又照照水镜,收起几分疲倦感。

    安排异族女郎再不来,一见钟情就太没有说服力了。

    席衡面街而坐,隔着汤锅蒸腾的水汽思量着——约莫就是今天了。

    他抬头无意间望向不远处——高眉深目的高挑女郎排开人流径直向他走来。

    金桂树一样耀眼的女郎行走在初夏的熙日中,漆黑幽深的双目直勾勾地打量着他。

    席衡不自觉溢出笑意,他知道这是易容后的夏文柳。

    此时背后几位在吃馄饨的客人在聊天。

    其中有一位蜷须大汉一口喝汤,一口吃胡饼。

    和好友说:“源州至今已半年无雪无雨,怕是有一场大旱。乡老要打井和架水车,那源州知州竟反叫人提前去劳役,凿炼朱砂进贡。作孽啊。”

    两人一并摇头。

    又有两位头戴白色兰花和百合的小娘子在聊天,此时戴百合的小娘子正小声说道:

    “最重要的,是这摊主长得俊俏风流,行事却谨慎有礼,若不是打听到有个在陵县做工的未婚妻,都不知有多少小娘子把人抢回家里去。”

    戴兰花的小娘子捂嘴笑道:“就像是现在这位?”她用眼神示意现在站在席衡身前的绣金丝锦衣华服女郎。

    众人探头去看,之前一向行事不慌不忙、从容不迫的席大郎,此时玉石般的双颊涨红,眼神躲闪,结结巴巴地应对。

    “女郎,某已定亲。”

    而那高鼻雪肤的异族女郎,眼睛炯炯有神,直盯着席大郎不放,几步绕到他身侧。

    “诗经有言,今夕何夕,见此良人。子兮子兮,如此良人何!”

    见席大郎不敢看自己,女郎竟直接上手握住他的手腕。

    “我一见你便知你是我的良人,你对我也并非没有想法,为何我们要在乎其他呢?”

    就这样,无视众人眼光聊了半刻钟。

    席衡维持纠结的表情,小声问:“女郎,怎是你亲自扮演异族女郎?”

    夏文柳鼓鼓脸:“那至尊老匹夫在暗暗搜查我的踪迹,想来与其偷摸摸窝在京城,担心被擒,不如来济州借用合适的身份做事。”

    席衡:“京城情况紧张?女郎打听到什么消息?”

    夏文柳摇头:“郎君想知道消息,总得拿东西来换,我虎揍部落冬竹的消息,可值钱了。”

    席衡摇头失笑:胡诌部落,夏柳冬竹,女郎真是肆无忌惮。

    她勾唇坏笑,握住席衡手腕的力度加大:“我一路听来,馄饨潘安的名声可谓如雷灌耳。”

    席衡轻咬牙关,闭了闭眼,此时是真的羞涩了。

    ……

    众人在旁看得津津有味,一些人在看两人羞涩的神采,一些人在看女郎身上的宝石和金饰,还有些人在看女郎身后的护卫和商队。

    只有两个簪花小娘子面露不屑,相视一眼嗟呼:“竟是花心薄情之人,再也不来了。”

    浓情蜜意的两人像是被这句话惊醒,席大郎挣脱开女郎的手,慌忙收拾摊位,看着像是要收摊了,还没到午时呢。

    旁人更感到有趣了——脸皮这样薄的郎君,只有在这个年纪能看见了。

    女郎面带薄怒,和一旁侍卫说几句后,侧头睨了簪花小娘子一眼。

    小娘子倔强地瞪回去,直言道:“席大郎有婚约在身,女郎怎能坏人姻缘。”

    女郎轻笑一声:“尚未成婚便说不得准。”

    “何况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吾只求与有情人,及时行乐。”

    说完,竟拿起了腰上的软鞭,缠在了自己的左手,和不作挣扎的席大郎的右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