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十辞赋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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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雪一直是个很伪善的人,王若雨被她压得爬都爬不起来,最终她还是得到了谢时同的那颗心。

    她再次想起谢时同了……她没有对不起他,他不敌仇家死于非命又如何,她已经跟他没有任何瓜葛。

    黄安雪明显听得兴致盎然:“后来呢?”

    “那场瘟疫我真想当作是自然发生……”谢琨源见她毫不在意、甚至很残忍,心存的点点希望顿时都碎掉:“那么这个孩子,就算要上刀山下火海,也为来找你要个说法。”

    “说法你应该也看到了呀,你要是再轻举妄动,另一条腿也要废了。”黄安雪是个坏情人,也是个坏透了的母亲,而她从来都是一条路走到黑。

    谢琨源的双腿仿佛再也支撑不住他自己,他甚至弯下身子紧紧揪住黄安雪的衣摆,不经意间已泪流满面:“为什么这么狠心?母亲,母亲……”

    谢琨源再也掩不住汹涌激烈的情绪,牙关紧咬低吼着。

    黄安雪对着庭院某个角落,以一个“怎么还不动手”的冷漠眼神,几乎同时,一个侍从悄然出现,把失态受伤的谢琨源生生拖走。

    ……谢琨源的人已经找到了苏晴栩,因为他抓住了暗中保护徐溪宁的人。

    其实徐溪宁也已停手了。

    小舟山。

    “你最不想见的人,来了。”谢琨源“吱呀”一声推门而入,榻上的人一下就醒了。<                                                /p>

    苏晴栩罕见的苦笑:“是,我也不想自欺欺人。我是在观莲节的开始,就认错了人。”

    她之前被人绑在袋子里,依稀听得是北瑶国人的口音。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她就要早点跟她的母亲——容慈再联系了。

    容慈对她很好,总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帮助她,而她也不用回报什么,因为正如容慈来信所说:“你是我的女儿,就是我的福星。”

    ……她能活着回小舟山,也是拜姜染榆和陈延津所救。

    “此番我救下了你,你会不会感激我?”谢琨源俯下身,不紧不慢说。

    苏晴栩下意识往里面靠了靠,而他落下来的手依旧是落在薄被上,动作颇温柔的给她掖了掖。

    苏晴栩心中微怔,原来救她这件事,他也有份。

    “这不就是你的本职所在吗?”苏晴栩不自然地另起一个话题:“我记得是一个女子使坏,我不是自己要跳进荷塘的。谢琨源,你知道是谁吗?”

    谢琨源坐到榻旁边的椅子上,按了按头上的穴:“你以后会知道的,她既然出手第一次,那么还有第二次第三次。你逃不开,也躲不掉。”

    苏晴栩也没想他会真告诉自己,他心里应该巴不得她吃大亏吧。

    说不准,他和那个女子一样想让她死掉。

    苏晴栩见他颇带倦色,又想起他走来走去看起来腿脚不便,幽幽问:“你心情不好?腿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谢琨源见她语气间颇有点幸灾乐祸,扬了扬眉:“源于一个你最想不到的人。”

    苏晴栩眼中闪过一抹阴翳:“我绝不允许其他人伤害你,你的身体只能让我伤害。”

    “黄安雪的外表一向是温柔可亲的、能温暖你的长辈,你是不会明白她的心肠,究竟有多冷,有多硬。”黄安雪的好名声传至方圆千里,谢琨源此刻的议论,不过是沧海一粟。

    苏晴栩一时想不明白,依然直率道:“我确实不相信。你们是做交易了?”

    她只知他身世凄惨,也不愿意多凑近他的心,去了解他。

    谢琨源摇摇头,又垂下眼睫自嘲:“在她眼里,我根本不配。”

    “你还挺有自知之明。”苏晴栩并非不忍看他失落,而是对于他要是真把自己折磨死了,她就没有乐子了。

    她顿了顿,像是想要慷慨给予,又道:“我得回大将军府了。我这两天会给你送来最名贵的药,很快你就会真正痊愈了。”

    谢琨源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凄苦直入肝脾:“可心伤,谁人可医?”

    他声音似叹息,可四周静悄悄的,她还能听得完整。

    她懒得猜,皱皱眉:“你本来就是一个无可救药的人。”

    “是吗,哈哈哈。”谢琨源突然低笑出声,然后起身。

    这在她眼前投下了一片阴影。

    他如清风明月、松涧泉流般,长相和气质一样脱俗绝尘,让人看着他生不出气来,也永远能令人眼前一亮。

    苏晴栩顿时转过身背对着他,良久,才喃喃道:“一个疯子。”

    她一点也不带同情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