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两难抉择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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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春已至,寒风自邺陵城外吹来。www.hualuowx.com

    北边黄尘纷纷扬扬,狂放肆掠,掠过寻常百姓家,掠过公侯将相之府,继而挤挤挨挨躲进偌大空旷皇城中央。

    而在这正中宫殿前却有一人挺身长跪。

    狂风大作下,墨色长发飞扬而起,遮掩了桓越清本就苍白虚弱神色。

    猎猎作响的衣袍肆意摆动,袖手焦躁劝诫之声含糊不清。

    然,桓越清恍若未闻,只是直直看向紫极殿方向,期盼正于殿中休憩的皇上能够见她一面。

    定睛瞧去,却唯有门前侍卫冷硬面孔,终是自嘲一笑,桓越清低头不再去看。

    自她听得颜渭被压入诏狱,不顾病体匆匆赶来求见皇上,而后被拒长跪于此已有半日。

    颜渭被告发谋杀大将军毕北川,皇城起兵那夜便是颜渭暗中安排人手刺杀于毕北川。

    毕无晦在朝中以命相荐,而后上交物证传唤人证,铁证如山在前,容不得颜渭辩解分毫。

    当即皇上震怒,下令将贼子颜渭关押诏狱,听取日后问斩。

    变故陡生,众人皆是反应不及,桓氏更是遭受牵连,皇上朝堂当众斥责问罪,使得桓邵元颜面尽失。

    闻知此事,桓越清第一想起之人便是桓邵元,她顾不得任何急急求去,却被告知桓邵元已暂居南山苑,闭门谢客。

    无一人肯见她,亦无一人肯为颜渭出面求情,无爵老者与朝堂将士之首,二者如何自是高下立见。

    墨色天空轰鸣雷声响起,桓越清仰头颓然倒地。

    顷刻骤雨如注,冰冷雨滴透过袖手与簪白遮盖在上的衣衫砸向桓越清。

    一滴又一滴,自桓越清的眼角滚落,紧闭双唇之中隐有呜咽。

    桓越清只觉胸口似是有千斤重担在上,压得她滞气不顺,重重喘息亦是无法消除。

    “主子,主子,簪白送您回府,可好?”

    跟随桓越清跪于冷硬地面的簪白现下亦是神情萎靡,不住哀求道。

    “桓越清!”

    一声疾呼在雨幕之中闷闷传来。

    雨水浇于面上,桓越清睁不开眼,却知道是何人来此。

    儿时掉入陷阱那夜,就如今日情形,褚季凌亦是此时出现。

    袖手横身挡于桓越清之前,不愿再让褚季凌过多接触。

    桓越清亦是清醒过来,眼神与袖手相交,自是心领神会。

    此前褚季凌无意扑倒在桓越清身上之时她便已经清醒,唯恐褚季凌疑心她的身份,桓越清便与簪白袖手作了一出戏。

    故意叫褚季凌听得她用原声与旁人的对话,激起褚季凌验明其身份的窥探之心,再让褚季凌亲自去做,彻底打消他的疑虑。

    而那如同男子一般的平坦触感,全然得益于粗布与蜡油的结合,只是苦于桓越清要忍受蜡油的滚烫触感。

    现下那蜡油粗布仍旧束缚于桓越清胸前,经雨水润湿,早已冷硬赘赘,若是褚季凌稍作细察,难免露馅。

    由簪白搀扶挣扎着站起身来,随手抹去面颊雨水,纵然形容狼狈,桓越清却说道:“今日之事与你无关,褚兄还是莫要近身为好。”

    褚季凌立于雨下,无侍从跟随左右,现下浑身湿透,寒意侵体,听得桓越清话语更显面色青白。

    疾风呼嚎,雨滴扑面将褚季凌笼罩其中,桓越清开口道:“我知褚兄为胸怀抱负之人,志在朝堂百姓,故而常常仗义执言,未曾退缩惧怕。”

    “可我却不同,越清自持不才,唯有点滴书墨可用,心中亦无天下万民,今生只求一愿便死而无憾。”桓越清抬手制止褚季凌再近脚步,“只是,我这一愿注定与褚兄所有背道而驰。”

    桓越清继续道:“是以,还望褚兄忘却往日交好情谊,将越清当一陌客即可。”

    “只是,有一事越清还请褚兄相助。”一反此前冷硬态度,桓越清竟朝褚季凌走来。

    从未被人拒绝的褚季凌难免有些许气闷,沉声询问道:“何事?”

    示意屈身附耳来听,褚季凌垂首去看桓越清究竟做得何事。

    不想,一记有力拳头直冲褚季凌面门而来。

    “桓越清你又打我?!”

    褚季凌难以置信地捂住面门,质问道。

    未有痛感却是猩红血迹先流入口中,待褚季凌回过神来之时,桓越清早已离去,刚欲起身去追,剧痛缓缓袭来。

    痛得褚季凌跪倒在地,守于门前侍卫见状急忙上前搀扶,褚季凌面目狰狞,口中怒骂。

    “桓越清!我与你势不两立!我若再信得你的鬼话,我……”

    桓越清故意引他上前,而后偷袭于他,在桓越清下手的那刻,褚季凌听得分明。

    “褚季凌,这一拳是为了师父,你且记好了。”

    思及此,褚季凌却蓦然噤声,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