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入瓮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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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僵尸缪斯》 

    该用什么颜料,什么画笔,什么画布来描绘他才好,油画,水墨,还是岩彩?不,好像都不合适......

    我胡思乱想着,直到他朝我伸出一只手,兀鹫四散飞离他周围,我才回过神,意识到这样趴在他足下是有多么狼狈。

    “谢....谢谢。”

    我按捺着澎湃的心绪,含混地道谢,目光随之落在他的手上——这男人的手指很修长,骨节分明,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像一层封冻的冰面,能清晰地看见他掌心纵横泛蓝的血管脉络。将手放在他手上时,我被冰得打了个激灵。

    站起身,右边脚底便袭来一阵钻心刺痛,我一个踉跄,险些扑到他怀里,慌忙攀住了他的双臂。突然腋下一凉,我竟被他抄起来,双脚一下悬了空,落在了上一级的平台上。

    这,这力气……也太大了吧!

    “抱,抱歉!”

    我站直身子,面前这男人的身高便显得更加直观,我们站在同一平面上,可我的头才刚及他的下巴。要知道我好歹也有一米八.....这人,至少得有一米九五吧?

    长得这么高……虽是一张美人脸,可这宽肩窄腰的,看起来十分的挺拔结实。

    不愧是吃牛羊肉喝牛羊奶长大的山民......

    他不说话,沉默如雕塑,一种无形的压迫感却迎面而来,我缩回手,稍退了一步,再次向他道谢:“谢谢。我.....我迷路了,是个外地人,不是故意跑到你们的墓地来的,抱歉。”

    一片可怕的死寂。

    他静静站在那儿,一声不吭。

    这男人的眼睛蒙着黑布,似乎是个瞎子,可我却产生一种在被他的目光审视的诡异感觉。浑身不自在起来,我攥紧手指,轻抠着掌心的纹路:“那个.....”

    “这不是,墓地。”

    一个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啊?”我一愣,才反应过来是这男人开了口。

    他的声线像久未开口,连嗓子也生了锈蚀,沙哑,低沉,但不可否认的是,听来有种独特的韵味,令人不由想到某种古老的丝弦乐器,能发出摄人心魄的共振腔鸣。

    可我立刻为这种时刻居然在分神欣赏一个男人的音色而羞愧,连忙回应:“抱,抱歉,我以为这是墓地.....这些,这些骸骨,到处都是,我以为......嘶......”

    天哪,我在说什么啊。我吸着不慎被自己咬到的舌头,感觉丢脸到了极点。深吸了一口气,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兄弟,你有在附近看到一个女孩吗?大概,这么高。”

    我在胸口比划了一下。

    “她被,带走了。”

    “带,带走?”我皱起眉,“被谁带走了?”

    “族民,们。”

    我松了口气,却也更奇怪了。之前玛索说她父亲和族长进了林海祭神,难道是遇到了他们?但他们带走了玛索,为什么把我一个人扔在这儿?他们发现了玛索,不可能没看见我啊?总不会是因为我连累了两个孩子迷路,他们一怒之下,决定把我抛在这儿自生自灭吧?

    想起之前在雾中所见,我背脊发寒,朝背后无边无际的林海看去:“我们得离开林海,这里面很危险,我刚才看见.....”

    我实在无法形容自己刚才撞见的那骇人的一幕,说出来多半是个正常人都不会信我,恐怕会把我当成疯子。顿了顿,我问他,“你知道出林海的路怎么走吗?”

    “危险.....你怕。”

    这不像问句,而像陈述句。我点了点头:“嗯,你不怕吗?刚才他们来找玛索,你为什么不跟着他们一起回寨里?”

    “我,住在,这儿。”

    “住在这儿?”我看向他背后黑黝黝的山洞,不可置信。

    “怕,就,进来。”

    “啊?”我一愣,见他转过身,朝山洞缓缓走去,犹豫了几秒,便几步跟了进去。算了,既然这人说他住在这儿,总比我要熟悉林海里的危险,听当地人的,准没错。

    洞里幽暗昏惑,寒意森森,通过内部的狭长通道的两侧墙壁上,每隔几步便可看见嵌着骷髅烛台的壁龛。

    这里不是个墓地,还能是什么地方?我拢紧身上的皮袍,紧跟着前面的男人。穿过洞道,另一座更高更大的人骨塔便出现在了眼前,塔前放置着几张毡垫,毡垫前与塔间是一张窄长的骨头桌案,上面最显眼的是三个用黄铜钵盛着的金字塔型物体,好像是用杂粮面团捏成的,中心以铜杵作为支撑,

    周围摆了一圈动物内脏、死蛇以及各种毒虫的干尸。

    我认得出来那金字塔状物体叫做“朵玛”,是苏南地区古时一种用来供奉神明的特殊贡品,据说通常山民们有所求时便会上贡“朵玛”,材料的不同便会决定祈神得到的结果。

    环绕着“朵玛”,还摆着几个较小的黄铜钵,分别盛着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