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吞溪山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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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地跑到她房里来一起用膳,江景感觉自己都快习惯了。

    这几日忙于奔波有些疏忽训练。晚膳过后江景在屋前独自练剑,楼照在一旁斜倚着门框看她。栖寿剑风凌厉,伏云剑法迅疾。破风阵阵,引得不少小童探头观看,江景练了快一个时辰才收剑歇息,此时天色已暗。

    江景身上微微汗湿,楼照在一旁边给她鼓掌边端茶倒水,搞得江景极为受用,看他又顺眼了几分。

    眼看小童们都渐渐回屋休息,江景也赶了楼照回自己房间。她自己打了水沐浴之后便在榻上闭眼调息,周身大气回转通畅,江景心情愉悦,正准备卧榻就寝,忽听得后院一阵婴孩尖锐啼哭传入耳中。

    江景坐起身,静静听了片刻。终是忍不住,披衣出屋遥望后院灯光仍未熄处。

    万季堂的试验,随着黑夜一起开始了。这无边深夜能掩盖这罔无人道的种种作为吗?江景微微皱了皱眉,

    萍水过客,无论是作为客人还是求药者的身份,江景都不好去指责万季堂。她正准备回屋,就见楼照不知何时也出了屋,几乎与周边夜色融为了一体,正无言看着自己。

    “你觉得他算好人还是恶人?”待江景靠近,她听见楼照                                                问了这么一句。

    好人还是恶人?万季堂的所作所为简直快让江景模糊了这二者的界限。身为医者,明明应该大仁大爱、功德无量,可他又是以如此方式来寻求救人的方法。

    思索片刻,江景还是觉得难以琢磨,摇了摇头:“是非功过,不好随意评判。万季堂残害之名已实,但你我二人作为求药者也实在不好多加评判,许是他有什么难言之隐?”

    楼照却不依不饶:“一个恶人做了些救人的功德善行就能被世人毫无顾忌地吹捧为好人了吗?”

    江景觉得他有点奇怪,忍不住多看了楼照好几眼。只是此刻他的面庞覆在暗夜笼罩下,让人看不真切。

    “那当然不是,”江景莫名觉得对面人神色晦暗,忍不住靠近了些,“你看看万季堂现在那名声,除了我们这些病急乱投医的,哪还有人来找他治病?”

    楼照低低应了一声,挑了眉看凑近的江景。离得近了江景才看进他一双依旧清明的眼,仿佛刚才的阴郁只是昏暗天色下的一场幻觉。

    “夜寒霜重,快去睡吧。”楼照在怀里摸索片刻,不知从哪找出几块棉花来:“要是嫌吵就把耳朵堵上。”

    这棉花哪来的?江景有些狐疑地看着他递出来的手。不会是从被子里面揪出来的吧?

    楼照没看出来她心中思绪早就歪到了天边,还问她:“怎么了,不用吗?”

    江景指了指他手心:“这……哪来的?”

    楼照跟她大眼瞪小眼,终于跟上了她的想法,气得把棉花往江景手里一塞扭头就进了屋,还不忘辩解了一句:“反正不是从被子里揪出来的!”

    江景在外面笑开了,但是回屋时还是有点不放心,亲自感受了下被子的材质,确认了楼照此话不假,这才静心睡下。

    此后两天差不多都是重复相似的作息,用膳、训练、骑马在周围转两圈。江景甚至还在山脚下找到一只受伤的野兔捡回来交给了初云,把那孩子高兴得连师父都不顾了,天天抱着兔子转来转去,惹得其他孩子一众羡慕的眼神。

    几天后的清晨,江景用过早膳之后预备在院内练剑,谁知剑还未出鞘,就听见一阵翅膀扑腾声,抬头一看是那信鸽已去而复返,正往后院万季堂居处飞去。

    身边抱着兔子坐在地上正准备看她练剑的初云见此也连忙站起身来,一溜烟地向后院奔去。片刻后又跑回来:“江景姐姐,还有楼大侠,师父喊你们去见他!”

    江景和楼照对视一眼,收剑于侧腰,跟着初云第一次踏进了后院。

    后院繁华更甚,有几个姑娘认识他们,笑着跟江景打招呼,她一一回应。走到正中一处屋前,初云微微躬身侧手请他们进去,自己则留在了门外。

    屋中只有许久不见的万季堂一人,仍然是那副刚睡醒的样子,手中捏着信纸,肩膀上窝着那只鸽子。江景没忍住朝它看了几眼,这鸽子一趟下来消瘦了许多,窝着万季堂的脖颈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万季堂朝他们看来:“信中回复,太子已从宫中启程。咱们也该……上山拜访师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