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诱敌深入见面慌 第(1/2)分页

字数:   加入书签

A+A-

    季朗从远处跑过来,看着那样的太子殿下心脏莫名的抽了一下,他去捡了球巴巴跟上去缠着夏侯衍问这问那,直到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太子殿下都不耐烦了,他才把鞠球踢给他。

    为免被砸到,夏侯衍条件反射的后退抬脚踢,球就这么飞了出去,季朗赶忙追上又回踢过来,嘴里笑嚷着:“来啊,你来啊,你踢不过我。”

    到底也还是十几岁的少年,再沉稳还是被激起了胜负欲,追着球踢。

    季朗这人嘴很贱,一边踢一边还不停吵:“太子殿下这脚法不错,但是比起我还是差点。”

    如此反复,两人竟是玩了大半个时辰,直到锦武帝出来。

    夏侯衍瞬间就停住了动作,鞠球迎面而来,他竟是一动也不动。

    “快躲开。”季朗没想他竟是不动,吓得脸都变了色,这一脚球他可是用了十分的力,他要抢救也来不及了。

    御前侍卫反应极快,手指一弹射,那球在离夏侯衍脸一毛边距离的时候被弹开了,众人大松了一口气。

    “父皇。”夏侯衍恭敬的行礼。

    誉丰帝应了一声,笑道:“很难得见到你会这样玩。”

    夏侯衍抿着唇,白皙的脸上因为运动而带着红潮,表情却也恢复了平静:“孩儿越矩了。”

    “哪里。”夏侯烈打趣,“你能这样朕倒是很欣慰,苻莘见到也一定会很高兴的。”

    夏侯衍没说话,季朗傻傻的不清楚,但是礼节还是懂的,朝着锦武帝躬身行礼:“陛下。”

    夏侯烈抬手免了他的礼:“你就是那个漠宁的小王子,朕倒是听了你不少的事。”他打量了季朗一翻,“好像长高了一点,想必大夏比漠宁更是养人。”

    夏侯烈没说两句话就走了,季朗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影响,但是夏侯衍显然已经没了兴致,又恢复成了那个冷冷淡淡的样子,甩着步子走了。

    那时候的季朗实在搞不清楚这两父子之间的感情,誉丰帝对夏侯衍极尽宠爱,但是也没有说严格到不允许他玩乐的地步,但是显然夏侯衍自己对自己的要求格外严格,在他看来,那就是纯属自己找虐。

    所以他才会经常去惹他,后来夏侯衍说他是炮仗脾气,实际上这炮仗脾气也是被他养出来的。

    季朗不惹他,他就跟个冰块似的。融化冰块的不就得是火吗?

    他就觉得现在的周钲是被束缚在夏侯衍身体里的真正的自己,骨子里本来就是叛逆的。

    那时候季朗懵懵懂懂陪着他,跟着他一起学习,向太傅也学了治国、为君制衡之术。

    虽然他学习的时候总是吊儿郎当,学多学少也没人在意,但是耳濡目染还是听进去了不少。

    夏侯衍也不管他,只是偶尔会提醒他:“救急不救穷,国家亦然。”

    他带着他学习,亦不过是希望漠宁能够自立,能够成为大夏一个强而有力的后盾,而这个后盾够不够坚定,需要他季朗去维持。

    因为他的所在,誉丰帝确实对漠宁帮扶众多,派遣了士、农、工、商各个行业的翘楚去向漠宁教培。不得不说,漠宁能够成为杞国,大夏功不可没,就算是现在的治国安邦模式都是效仿延续了大夏的风格。

    因为他们的翰林学士赵智曾经乃是大夏的吏部尚书,因为当年出使漠宁得以保存性命。大夏亡后便留在了漠宁,及至后面漠宁建杞国便留了下来。

    所以,当下的杞国跟大夏很像。

    大夏对漠宁仁至义尽……国破家亡的那一天,夏侯衍肯定失望极了。

    白茫茫的光线无缝不入,季朗被眼前的亮光刺得睁开眼。窗外一半天明一半灰,白昼追赶着黑色,慢慢将其吞噬,天亮了。

    季朗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了,窗户未关,透着光,被风吹得哗哗响。

    他一动不动的躺着醒神,因为想起了往事,心里有点酸涩,那段时光弥足珍贵,他独享了一个人的情意,从无知无觉到烙进心房,浑身每一个有知觉的地方都刻着他的样子,印着他的名字。

    周钲要真相,所以他隐姓埋名,所以他来正阳,所以……正阳是有他要的真相吗?

    玉璜现,闵绣出,故敌至还有旧人亡,这些所有的事迹结合起来都指向大夏,指向出现的大夏太子夏侯衍,如若这些事情幕后之人真是他,那尚且简单。

    有他季朗在,任他风雨满江湖,我自修葺安全楼,护他一世无忧愁。

    如若不是他,那这背后的人是谁?那人明显在织一张针对于周钲的大网,如针穿缝过布,细细密密。

    这才是最危险的。

    *

    周钲睡到半夜,突然睁眼,窗户扇开一条缝,风吹得床幔轻轻飞扬。

    他不动声色,手缓慢的移向枕下,然后,猛然抽出……另一手格挡切向空中。

    然而,他手肘被人捏住,那人稍一使力,他顿觉手麻,手劲一松,匕首尚未抽出便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