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情长不渝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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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人相互纵容遮掩着,一起走向既定的完美结局。

    奚迟听得张口结舌,额角汗珠密布,话在嘴边滚了几圈又咽了回去。

    裴靖其实并不知晓始末,只是通过盛瑾瑜无意中透露的只言片语略作推断,但见奚迟紧张,方笃定自己多半猜对了,顿时笑弯了眼睛,僵白的脸色多了几分生动,“你想要的我也想要,那晚的玩笑话也不仅仅是玩笑,但我亦从未背叛先帝。我保护你确实别有目的,你害怕与我为敌,可我也从未想过与你为敌。”

    她身在凡俗,凡俗爱的东西她也爱,但尚未爱到丧心病狂、不择手段的地步。她表里不一,热爱演绎,却也只是喜欢看那些人被她玩弄于股掌却浑然不觉的模样,而从未想过背叛。

    “日躔卫永远不会背叛皇帝,臣也永远不会背叛陛下,像我永远不会背叛你一样。”奚迟单膝跪在床边,掌心握住裴靖一只手,眼神炽热,神色虔诚。

    “我信你。”无论何等境地,无论发生什么,裴靖都愿意相信奚迟。“无论是谁的错,我都愿意向你低头,但请你一定要告诉我,哪怕是骂我,也不能冷漠待我。”

    “再也不会了,卿卿,我再也不会了!”奚迟依次吻过指尖,又吻上眉心与眼睛,双臂紧紧裹住裴靖,恨不能撕开胸膛,将人藏入其中。

    二人若鸳鸯交颈,耳畔情话连绵,直到余星见暗,青苍质明。

    朝后要臣陛见,见皇帝病情大为好转,唐齐己与宋鹤总算松了口气。

    文禾扑在裴靖身上,劫后余生似的嚎啕大哭,呛得自己直打嗝。

    裴靖刚睡着便被这哭声惊醒了,见文禾这般伤心,她险些以为自己其实已经驾崩,但被文禾哭得诈尸了。

    待众人离去,盛瑾瑜脚步虚浮地进门来,神色惆怅地坐在床前台阶上发呆,问裴靖为何会有那么多人做梦都想当皇帝。

    “问问令伯父。”裴靖饮了口汤药,“他没给你托梦,说什么‘帝室将死,盛氏当立’之类的话吗?”

    盛瑾瑜急声否认,“伯父只是不忿江南士族总被排挤打压,看不惯杜氏永为魁首,想做人上人罢了,从未想过做皇帝。”

    皇帝不是唯一的人上人吗?

    裴靖第一次感觉野心勃勃的盛元济不够有雄心壮志,想登高为上却不想至高无上,这样想还不如不想。

    盛瑾瑜枯坐片刻,起身往西侧殿休憩,他被皇帝的日常公务伤到了,身心皆受重创,需要时间缓一缓。

    奚迟点头赞同,“这几日你便好好休息吧,不必侍寝了。”

    “凭什么?”盛瑾瑜顿步回头,恶狠狠地瞪着奚迟,“你说不必就不必?”

    “凭我是太微!”奚迟抬着下巴,盛气凌人,看到对方脸上露出惊诧的表情,他志得意满地扭头看向裴靖,不知裴靖喜不喜欢他这副锋芒毕露的模样。

    裴靖尚未有所反应,盛瑾瑜先黑了脸,咬牙切齿地抛下句“你给我等着”,转身拂袖而去。

    裴靖听到了奚迟说的话,只是忙于翻看奏疏未来得及回应,她认为如此方是应当,奚迟无论是身份还是在她心里的地位,都是天底下最独一无二的存在,理应目空一切,嚣张跋扈。

    她正要开口表示支持,却被一声兴冲冲的“陛下”打断,既而眼前一花,一人“嗷呜”叫着冲过来拱进她怀里,大猫似的扭来扭去,将衣裳衾被拧得一团糟。

    张赋秋看得心惊肉跳,再三提醒宁宴小心,莫伤着裴靖。

    奚迟将宁宴拎起来放到一旁,顺便扫了眼墙角的滴漏,问其这个时候不在校场操练,擅自跑回来做什么。

    宁宴这才想起自己有要事禀报,他本打算找盛瑾瑜商议,但那人一脸被全天下亏欠的样子,根本不听他说话,躲进西侧殿怎么敲门都不开,他便只好来找奚迟,请奚迟帮忙拿主意,不过既然裴靖醒了,正好直接告诉裴靖,“晋州有异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