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夏以臻,你在吃醋。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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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不奇怪。”

    夏以臻脱下冲锋衣,丢到床尾,露出脖颈布满的血痕,又将头发随意晚起在脖颈后。

    摘掉两只刺得她耳垂儿胀痛的星星耳钉时,她垂头笑了一声,很浅。

    盛朗沉沉闷了口气,把头扭开,“你在生气。”

    “怎么会。”

    “因为我?”

    “别闹了盛朗。”

    被戳破心事的心情,就像腊月里被戳穿的窗纸。风呼啸着就刮进来,再想强撑着说不冷,也是如人饮水。但夏以臻不愿低头。

    “你也说了,今晚那种情况,换了任何一个女孩你也都会这么做。我也一样,换了别的男生因我受伤,我也都会让他上我的床上睡。没有因为你特殊。”

    盛朗钉在原地,他贴着创可贴的嘴唇微微翕动,想说什么,又再次被咽下去。

    “你还不走?我要关灯了。”

    夏以臻盯着盛朗冰封一样的眼睛,那里似乎有不易察觉的暗涌,但她觉得很解气。

    虽然这种解气,是建立在比痛快更胜十倍的痛苦上的。

    她的心疼得在滴血,她担心下一秒眼泪会比狠话更快被飙出来。

    如果不是这样,她也不会想这么快结束这场清算,赶盛朗走……夏以臻绝不能允许自己在盛朗面前掉眼泪,让他小看。

    可盛朗还是一动不动。眼神从高处静静望着她,很平静。

    讨厌!

    夏以臻最恨的就是他猜不透的,冰山一样的平静。

    他凭什么总是带着一股看透一切的居高临下?无论你射出多少冷箭,又丢去多少火药,他的眼神总像被神灵祝愿过一般无澜,让人极赋挫败。

    丢盔弃甲,夏以臻蓦地站起,“盛朗,你不走到底想干嘛啊?难道要等着看我脱衣服?”

    “夏以臻。”

    盛朗的声音突然响起,只是冰冷沉怒的三个字,就压过了夏以臻的所有情绪。

    他无疑是生气了,声音全部闷在喉口,用力压抑着怒火,喉结痛苦地咽动后,盛朗才挤出一句:

    “就算生我的气,也不要拿自己的身体发疯。”

    发疯?这就是盛朗今晚为她下的定义?整晚积蓄的恐惧、紧张、悸动与失落,在顷刻间混沌成一团,一齐将夏以臻淹没。

    拥抱是发疯,牵手是发疯,关心是发疯,不开心也是发疯。

    眼泪酸得她眉心疼,在眼眶就要兜不住的时候,还是被她用力吞回去。

    其实这一路,她早就厘清了自己的心绪究竟为何缠作一团…

    她必须坦诚而赤裸地对内心承认,与盛朗的初初相遇,教给她世上真的有件事叫做“一见钟情”。

    相处的时间分明是掰着手指都能数过来的,可她早早便发现了,自己就是喜欢他。她不能自欺欺人。

    也许是从第一眼开始。也许是每一次见到他时先曝露的心跳告诉她的。

    盛朗冰冷下的温柔底色,总是令她怦然。他的声音,他的样子,他干净爽练的一切,她都喜欢。

    浴室里默默修好的花洒,孙静香窗边的蒸梨,煮给她填饱肚子的面,神志不清时盛朗递过来的温水……这些都像淮岛的风,温吞吞撩过被日光晒得干涸的盐滩。

    她享受着这种滋润带给自己的生命力,却无法熟视无睹的从容接受…

    她早已习惯在孤单的时日里,一个人局促而努力地生活。突如其来的温暖与心动,反而令她觉得一切毫不真实。

    她害怕,张皇,无法拥有配得感…一切就像一场旖旎的梦,令她忘情追逐,又害怕梦醒。

    就像今夜,她站在卧室门口打电话时。耳边明明还有盛朗手掌的温度,耳钉还明晃晃的挂在又胀又热的耳垂上,抬眸又能看到他温热的目光……可下一秒他又似乎变得客气,淡淡说句“不打扰”就远离了,视线里蓦地只留下平静的背影。

    她敏感感受着盛朗的每个动作,每个表情,每句话的意思……他似乎总在和她保持着礼貌距离,可又总在出现…再次接近她。

    炽热带来的膨胀,与冰冷传递的克制,在她与盛朗之间一膨一紧地交叠。这种极大的不安全感让夏以臻慌了神。

    这像是一场捕获,而自己就是那个天真的猎物。甚至会自投罗网。

    她今晚的确喝得很醉,但那个迷蒙间的拥抱,并不是酒酣撒疯。

    她向来慢热又胆弱,彼时陷入他的怀抱,只是裹含少女心事的一场赤诚又难耐的渴望,披着酒酣的外衣,才壮了胆色。

    后来他明明也牵了她的手呀,嘴角还弯着好看的弧度……十指交握间,她清楚触到盛朗脉搏处的剧烈跳动。

    她以为一切含蓄到顺水推舟就好。不需要太露骨的剖白,在此之后,他们之间,便可以默契地换一种方式相处。

    可眼前盛朗又如退潮般退回了他的警戒线,并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