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第 15 章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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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嫁(种田)》 

    火塘里的木柴,自顾自燃烧着,不时发出一道轻微的爆裂声,与此同时从火光中蹦出来几个火星子。

    刀莲生立在原地,有些凌乱,“我自己搬”四个字悄然消散在母亲的呵斥声中和爆响的火花里。

    他有点进退维谷了。

    这下,这床是挪还是不挪呀?

    眼睛却止不住往海棠那屋飘。

    那块隔绝了新房内一切的蓝色土布帘子,还在剧烈地荡着。

    白氏蹬蹬几步快速下楼来,看清楚了西墙根儿下铺着的简易床铺,大为震惊,“莲生,你这是在做什么?是她不让你近身吗?!”折身就要往海棠那个里间去。

    果然给海棠料到了。

    眼见他娘立马就要去找海棠算账,刀莲生忙拦住道:“不是的,娘!这是我自己决定的。”

    海棠刚才那句话,他娘肯定也听到了的,他只能顺着海棠那话把一切都揽在自己身上。

    “去睡了吧,娘,已经很晚了。”其余的他不愿多说。

    白氏目色闪动,不信地把儿子看了又看,低斥:“这像什么话呀?娶了媳妇的人,自然该同媳妇睡一张床。你要是今天把婚退了还成,一切都不说了,但她既然愿意回来,自然这夫妻日子就是要过下去的呀。”

    “娘,我与她……暂时还是算了吧。”刀莲生余光又往那道帘子瞟一眼,眸光发黯。

    “算了??”白氏顺着他的视线也看看新房,压低声:“她不是愿意同房么?”

    刀莲生哪里还能说同房的意思,只是要他把床铺到新房里去而已。

    他走到火塘边,把所有还烧着的木柴都从灰堆里拨出来,提起铜壶将明火浇灭。

    在一阵阵的“嗞嗞”声中,他压低声道:“那天晚上把她吓成那样,我去傅家时听说她还大病了一场。我看她好像现今似乎还没好全,不然不会一点都不害怕我。她跟我回来也不是自愿,她爹娘迫她回的。所以至少现在,在她并不是甘心情愿的情况下,我不想勉强她,跟她睡一屋。不然真闹出了什么可怕的后果,把人往死里逼了,傅家那边无法交差,我们也不会心安的。”

    白氏听完,面现苦涩。

    刀莲生见状,把犹带着火星子的木柴埋进热烫的灰堆里,拍拍手站起身来,凝着母亲轻声安抚道:“娘,好歹我这也算是已经娶妻成家了,我已是个成年男人了。我的事情,您还是放手让我自己做主吧。”

    白氏长长一叹。

    刀莲生顿了下,又补充说:“她跟我回家只是暂时的,看她能长久待得下去不。若是再跑,这亲是铁定退了,傅家那边再无话可说。总之,我还是想要回那头骡子。”

    海棠逃进新房后就躲在布帘子后面偷听偷看。前面刀莲生和他母亲说话时双方都小声,刀莲生又在浇水灭火,弄出不大不小的声响,恰好盖住了说话声,她没听清楚他们说了什么。但看样子好像刀莲生还真的寻了理由说通了婆婆,白氏表面很平静,并未来找她算账。

    后头这番话,刀莲生没刻意压低声儿,海棠听见了,一字不漏。

    她揪着布帘子,一撇嘴。

    嗐!这男人真跟条倔牛一样倔,反正在他眼里,她就是不如那头骡子好。

    算了算了,不计较了,也算殊途同归。

    什么骡子不骡子的,只要她自己不跑,这里她还是能继续待下去。

    再一个,先前她不自己也用那头骡子想要诱使他同意先培养夫妻感情,再培养身体上的感情么?只要他说通了婆婆,那么现在这种状态,正暗合她的心思。

    行了,今晚就放心地一个人占用新房的大床吧。

    海棠轻手轻脚摸到床边,蹬了木屐,翻身躺上床去,抱着被子满足地闻闻那阳光的味道,闭上眼。

    堂屋里。

    白氏静默良久,叹口气,道:“你自己也说你已经成年了,是个大男人了。那么,熬光棍你还能熬得住多久呢?”

    刀莲生耷下眼皮,看似若无其事,耳根子却是绯红,低着头咕哝说:“娘,熬不熬得住我都二十几岁了,怎生现在就熬不住了?娘,您甭管我。这种事情真的要讲个你情我愿的。”

    “可是,你先前不是说她爹娘迫她回来的吗?若是她这次在我们家待的时间长些再跑回去,那边也有说法了,只怕不会退彩礼了。”

    “……不退就不退吧。她还年轻,我总不能让她守一辈子活寡。”

    “哎,你这孩子,不要乱讲话。守活寡不是你这样说的!你好生生在,她守什么活寡?!”

    白氏瞪眼竖眉,好像很忌讳,把儿子好一顿叱骂。

    刀莲生也自觉失言,沉默地垂着脑袋听骂。

    骂完后白氏把高高大大的儿子横一眼:“你也是太心软,不中用。依着我的意思,关上门把她压到床上过一两夜,万事大吉。你这么大的个儿,她挣得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