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第 163 章 第(5/5)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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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当年先帝在朝堂上大发雷霆,甚至公然砸了太子一身的奏章,怒斥太子是不是已有了欲将其取而代之的心思。
十六皇子和贾贵妃这一条计,实在是毒,此事一出后,太子直接被剥了监政之权。
他那簪着木簪的稀疏头发叫大牢墙壁上昏黄的油灯照着,晃眼瞧着已是灰白一片,沉叹:“有‘禅位’之言在先,太子又揽贤名,招能士,纵然生祠之事是十六皇子党从中作梗,先帝怕是也彻底容不得太子了,无怪乎那一年,先帝借此事,重重发落了所有太子党羽,逼得太子为求出路,自请去锦州,欲拿这项军功重获盛宠。”
如今来看,太子去锦州之举,那更是火上浇油啊!
毕竟在先帝眼中,太子这是要正式染指兵权了,在民间的声望本就已快盖过他这个皇帝了,在军中若再得威信……“禅位”之言,便要成真了。
魏严眼底露出淡淡的嘲意:“贾家野心勃勃,先帝又如何不知?不过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
,为了平衡戚家权势的一条走狗,太子身死锦州,十六皇子自然也活不得了。
陶太傅瞳仁儿一缩,被这话惊到。
意思是……十六皇子被困罗城,其实也是先帝安排的?
魏严看着陶太傅道:“先帝只想要听话的儿子。
陶太傅今日在这天牢内,已叹了不知多少次气,不知是心中压着怒意还是觉着此事荒谬,眼底又是痛惜,又是复杂。
自古最是无情帝王家啊!
其实承德太子当年或许就是太懂圣意了,才一直都在做一个听话的儿子。
但帝王的猜忌一起,他又并非无能之辈,所以不管他多听话,都没用了……
陶太傅心口沉甸甸的,重得慌。
外边似乎又下起了雪,自天窗处零星飘了几片进来。
魏严又在棋盘上落下了一子,“当年从太子去锦州,十六皇子听谗言赴罗城时,便已是个死局了。
“先帝用容音这个砝码逼我中途回京,最后的锦州兵败之责,便可尽数落到我头上,戚老将军已故,接替了戚家兵权的谢临山一死,晋阳魏氏成为陷害储君,秽乱宫闱的乱臣贼子,是不是人人得而诛之?
“只剩一个靠着他纵容才作威作福多年的贾家,有何惧?那些年里御史台参贾家的罪状里,任挑一条出来严逞,贾家的好日子便也到头了。
陶太傅满面沧桑,再说不出一句话来了。
一片雪花被风送得极远,慢悠悠飘进了魏严手边的杯盏中,顷刻间便化开。
水波中映出他苍冷沉寂的一双凤眼:“容音的孕脉是假的,那只是一个诱我入网、让我坐实秽乱后宫罪名的局,她为助我逃出去火烧了清源宫,说只要太子一日还在,戚氏一日不倒,先帝便不会拿她怎样。
那镌刻了岁月痕迹的嘴角,多了几分苦意:“可我当时不知,先帝已做了让太子身死锦州的万全之策,以私通大罪要处死她,逼我回来,才是计划的最后一步。
“后来的事,太傅都知道了。
“皇宫,是我血洗的,孟叔远的污名,也是我安上去的。先帝的这计划委实周密,锦州事发后,所有的罪证矛头皆指向我,头一个要将我往死罪上摁的,便是临山的旧部。
陶太傅满嘴苦涩,他终是明白魏严为何不提当年之事了,这是……辩无可辨。
承德太子和谢临山身死锦州,他前去调兵却又中途回了京城,随即血洗了皇宫,任谁听了,也不会觉着魏严清白。
何况……他回京之由,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