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其他人拿着碗跑回来，尽管他们晚上已经吃过一点东西，但那一点聊胜于无，远远不能吃饱。m.luhaibing.com天越来越冷，漫漫长夜很难熬。

    

    米老娘把自己的粥放到地上，站起身要给村民盛粥。

    

    “娘，你趁热喝，我来。”马爱果不舍地把碗放到一个墩子上，起身走到锅边。

    

    借着灰暗的光，不少人拿着碗跑过来，尤其很多本村里的人，大概是不好意思一人要多份，拖着孩子家人，每人手中拿着一个碗。

    

    马爱果也不气，对常年吃不上饭的人，此时不抢不夺已经很不错了。

    

    “排好队，排好队，大家不要乱，都排成一队。”她像食堂阿姨一样高喊着，手中握着勺子，轻轻地敲着锅。

    

    米春燕轻皱眉头，疑惑地看了马爱果一眼，又继续埋头喝起粥来。

    

    排队的人实在太多了，本村有二十多户人家，每家最少三个人，多的五六个，加起来就上百人，这还不算有另两个村子的人。尽管锅很大，加的水也多，不敢煮太长时间，但依然不够。

    

    话说不患寡而患不均，马爱果心中想定，一人一勺盛起来，大家拿着的碗很大，但勺很小，希望每人能喝上一口吧。

    

    后边还在排着队的人，不停地看着锅，碗里已经盛了粥的人，皱眉看着碗中一点点粥，他们或小声议论，但没人提出质疑。

    

    如果说原来他们对小山兄妹还有些不满的话，在赵夫人拿出玉牌救了他们后，这丝不满也从麻木的心中消失了。

    

    喝了粥，大家讨论挖引水渠的事，不少人觉得太远了，不可能把水引过来。还有些人根本没有主意。

    

    “既然种子已经种下去了，引水渠我们挖也得挖，不挖也得挖。”马爱果受不了这些摇摆不定的人，恨铁不成钢地说，“今年挖不通，明年也会挖通，总有一天田地能用得上。有了水，我们也可以种出粟米，顿顿有粥喝。”

    

    老存头若有所思。

    

    大家一脸向往。

    

    米老娘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总怕马爱果哪句话说得不对，再闹出什么事来。

    

    “挖吧，一定要挖。”大山像受到感染一样，加上吃过几次祭先园的饭。

    

    虽然有意见的少，但好在大家愿意跟风。最后一致决定明天开始挖引水渠，还像当时挖隔离带一样分成十个小队，除去老弱，每队七个人。

    

    有了上次挖隔离带的经验，这次大家先做工具。铁器自然是做不成，只能做些木制的像铁锹一样的大铲子。

    

    大家分工合作，有人用斧头砍断粗壮的杂草根，有人用铲子，把土地剜开裂缝松散一下，最后再用木制大铲子、簸箕把土铲出来的土，倒到沟外。

    

    不过因为工具受限，这注定是一项艰巨的劳动。

    

    晚上米春燕和马爱果一起住在小山的屋子里，周昌参周昌明兄弟则住在大山屋子里，大山和小山一起睡到后院的茅草棚里，茅草棚在搭建的时候因为住人多，所以十分长，周围用捆扎成块的茅草垫子围起来。

    

    祭先园一些人走了后，茅草棚空出来三分之一，因为今夜突然有些冷，他们把没人住的茅草垫子，全部拿来在他们住的外边又围了一层。

    

    霜降

    

    大概是觉得没有危险，马爱果一夜好眠，美中不足，起床时饿得有点疼的肚子。

    

    她拿着自己的木制牙刷沾了沾水，偷偷去厨房沾了一点粗盐，刷起牙来。

    

    深秋初冬，伸出的手已经有些冷得颤抖。

    

    米老爹出去了，米老娘正在后院用大锅在大灶上煮粥，马爱果拿根棍从灶下边往外扒，扒出许多灰和烧得发白的石头。扒通了后，上边的火更旺了。

    

    茅草棚周围的茅草垫子不知道去了哪里，棚中一个人没有。

    

    离地窖入口处有些距离，一大堆潮湿松软的土堆在那里。

    

    “娘，这是怎么回事？哪里来的土？干嘛用的？”马爱果好奇地问，明明昨天睡觉前还没有这堆土。

    

    正在往锅中放红芋的米老娘，抬头看了一眼马爱果。

    

    她总觉得自己的女儿小蝶，跟以前不一样了，但哪里不一样又说不清楚。

    

    “还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