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的师傅们在新灶中生起了火，马上要入冬了，日落后越发觉得冷。m.sanguwu.cc大家围坐在灶火周围，伸手在火上取暖。

    

    马爱果费力地端着一个大锅过来，“王师傅，把这里添一些柴进去。”她指着那两个专门烧石灰岩的大灶的其中一个。

    

    灶中还在烧着火，听到马爱果的话，有几人过来，把旁边砍好的一截截柳树枝放到灶中。他们后知后觉地看到马爱果手里的东西。

    

    木工姜师傅像是发现了宝贝一样跑过来，“这-这么大一口铁锅，从哪里来的？”

    

    马爱果坦诚道：“祭先园，我哥从祭先园拿过来的。”她把刷好的锅放到地上，拿一根稍长的棍把灶中杂乱的木柴和石头稍加归置，把大铁锅放上去，回到前院把装水的捅直接提过来倒入锅中。

    

    “小山，去担水。”她把两个空桶放到院子门口。

    

    每天吃的水都是从村中唯一一口井中担过来的。

    

    小山有些不情愿，还是拿起桶走了。

    

    马爱果双手并列呈一个半圆，从粟米袋子捧了几次米到一个盆里，等小山担水回来洗一洗就可以下锅了。这个空隙用袋子去杂物间装了些红芋，提过来放到一边。

    

    水井离家不近，等了好一会儿，小山担水回来，马爱果和米春燕一起，把洗好的粟米，和洗过已经切成很小块的红芋一股脑倒入铁锅中。

    

    大山休息了一会儿已经恢复体力，也过来帮忙，他提着一桶水倒入锅中一半儿。欣喜地说：“还是第一次用这么大的锅煮饭。”

    

    “是啊，这可是铁锅，我还是第一次见。不知道煮的饭是不是特别好吃。”小山想起祭先园吃的每一顿饭，不由口水流了出来。

    

    听了这话，大家都围在大灶边，一边用它外放的热量取暖，一边盯着大铁锅。

    

    “哥，都倒进去，另一桶水也倒进去。”马爱果不逞强，直接吩咐道。

    

    “这也太多了吧……”大山有些惊讶，都倒进去至少是两桶半的水，还没说完被小山打断。

    

    “米秋蝶，你是不是成心的，想累死我啊。”小山想到又要担水，一脸不满地抗议。

    

    “有粮了，就多做一些，刚好大家喝了肉汤，身子虚，肠胃弱，喝点粥养一养。”马爱果理所当然地说。

    

    “我去吧，让小山歇一会儿。”姐夫周昌明起身去担水。

    

    “小蝶，都过去了。”刚刚坐下来的米老娘，看着马爱果担忧地说，她以为马爱果在害怕那些人。

    

    “对啊，小蝶，大家已经好了，跟我们没关系了，给大家肉吃本来就是出于好心。”米春燕咬断线，把针别在自己衣服上，提着衣领处给马爱果套在身上。

    

    天色昏暗下来，也越发地冷了。

    

    马爱果把新衣服上的带子紧紧地系着，依然感觉浑身瑟缩。

    

    “天越来越冷了，王师傅，你们晚上睡在这里能行吗？”马爱果担心。原本让几人帮忙建房，没想到后来又烧荒、翻地，教大家播种，建房的事便一天天拖了下来。

    

    最近一直在挖地基，打土坯和试验火炕，房屋还没建一点，加上最近要挖水渠引水，还是人多力量大，他们依然不能走，只是院子里怕住不成了。

    

    本来只是搭的一个简易棚子，地上铺茅草，身上盖的也是茅草编织成的一大块。能隔绝一些雾气，对付寒气就不怎么管用了。

    

    “咳咳……”其中一位师傅咳了两声没有说话。其他人也都没有吭声。

    

    他们虽然不会无故耍滑头，或者做一些坑蒙拐骗的事，但绝对没有到舍已为人的地步，之所以一直忍着，是因为平时的衣食都是祭先园中决定，他们身为赵夫人的奴仆，服从赵夫人已经成为刻进骨子里的习惯。

    

    马爱果有一瞬间挣扎，但很快她说，“赵夫人已经走了，你们想离开的话，等把房子建好也可以离开。”

    

    “走……”

    

    “离开？”

    

    “……”

    

    有茫然没回过神的，更多的人是疑问。他们不知道这个“走”是哪个“走”，离开又到哪里。

    

    锅中不停地冒着泡，一股淡淡地清香飘过来。

    

    “我们，我们不知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