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 2 章 第(3/4)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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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浑噩噩地打开那张年度行政预算表格,现在已经是第二季度了,而这张表格早在三月初就交给了露西。可笑的是,她直到前几天还在问我要年度行政预算。

                                                    我翻找邮件,显示邮件未读。打开微信,这张表格已经过期了。嗤笑了一声,我在原邮件基础上重新发给了她。

    隔壁的Belle一边咬着海苔饼干一边口齿不清地读着自己刚刚写好的文案。曾经我以为她只是工作时吃零食作为调剂,后来才知道如果不吃海苔,她根本没法写东西。上一次轮到她做会议记录时,我的耳朵里回荡着撕扯塑料包装和压低了仍然很大声的“咔嚓咔嚓”咬海苔的声音,让我有一种办公室里的老鼠已经可以光明正大跟人类共处的错觉。

    Tony Wang在大声地打电话跟客户沟通,挂电话前的谄媚逢迎跟之后的咒爹骂娘形成鲜明的对比,“整一个大傻逼”,典型的王氏总结语之后,归于寂静。

    Lora掏出镜子开始画眼线,这说明这一轮的露西危机已经过去了。

    露西绝对是以公谋私,打击报复,我咬得牙龈生疼,可是我却没有任何选择。

    今天上午仿佛跟任何一个上班的上午没什么不同,只有我知道,我的人生被强行打回了原形。原本我以为已经摆脱了小城镇,尽管在大城市里我活得不算好,可也不算太差。

    我掏出手机,试图找出在我人生最难熬的一个半小时里,有人留言给我。就算不是安慰,只是随便跟我说点什么。但是,没有,完全没有。短消息,微信,□□,挨个检查一遍之后,我开始怀疑手机是不是跟我的脑子一样,一遇到不开心的事情就自动当机,于是我开始折腾着关机重启。

    那个被咬了一口的苹果重新出现在屏幕上,显示去年换的手机性能良好。停留了几秒的招牌苹果标志,仿佛同时也在嘲笑我的智商。

    我终于确信那个负心汉完全没有找过我。

    心里泛起惊涛骇浪的恨,就算没有爱情,我们相处了五年多,难道连最起码的关心都没有吗?难道他就不担心我受不了刺激开个煤气割个手腕吗?难道他连发个短信问问我还活着吗的时间都没有吗?

    我内心的烦躁跟抑郁已经达到了顶点,我想要大声哭喊,想要捶桌子骂娘,想要砸东西,却悲哀的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明明早就知道的事实,为什么我还抱着一丝丝希望?

    甚至连自己都说不清楚,分手和被分手有什么差别。也许人类就是这样一种动物,当生活向你接二连三抛出恶意和打击的时候,连自己都会怀疑是不是全世界都遗忘抛弃了你,而似乎命运扼住了你的喉咙,让你连挣扎的嘶吼都只能消弭在唇齿间。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样熬到下班时间的。离六点还有十五分钟,大家就开始悉悉索索的收拾东西,曾经我同他们一样,每天带着上坟一样沉重的心情上班,提前放学的雀跃心情准备下班。

    但现在,却成了鲜明的对比。

    对面的Angela一如既往把眼线画得高挑而粗壮,快要溢出嘴角的口红叫嚣着“老娘天下最美”的人生态度。不用问,白天在客户面前低眉顺眼的女子又要变身夜场天后,人生得意须尽欢是她的人生格言。她踩着9公分的高跟鞋,摇曳多姿地从我面前走过去,突然折回来,大惊小怪地问了一句,“你眼睛怎么肿了?”

    一时间,所有人的眼光都停留在我脸上。但不过三秒钟,继续低下头收拾东西,当六点一到,办公室里已经一片寂静,所有的人好像一缕青烟一样消失不见。

    生平第一次,我害怕回到那个没有人的房子里,曾经认为的安静祥和在这一刻都变成了让我无比痛恨的场景。

    我翻着自己的通话记录,发现除了跟他寥寥无几的几次通话之外,剩下的是一片空白。我的脑子里也一片空白,这个时候哪怕有战斗机在我耳边轰鸣,我都不会有任何的反应。

    刚开始恋爱的时候,曾经多少次,他忙完之后总会给我电话,两个人一起去街边小店吃宵夜。在刚来S市的时候,我再一次重温了那些甜蜜时刻。尽管他每天很忙,但总是见缝插针地给我发消息,约好等他电话一起去吃晚饭。

    在等他电话的时候,我总是满心欢喜。就算有很多琐碎让我心烦的工作,要坐很久的公交才能到他公司附近,都不会抵消这种等待所带来的悸动。就比如那只狐狸说过的,你下午四点来,那么从三点钟起,我就开始感到幸福。

    而现在这一刻,我清楚地知道无论我再如何等待,都只是一场徒劳。

    有希望的等待跟看不到头的黑暗完全不是同一件事,我的内心涌起无比的荒凉和空洞,就好像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把所有的光亮都吞噬殆尽。

    晚风从大大的落地窗吹进来,五月的风还夹杂着丝丝凉意。天色就在一眨眼的工夫里暗了下来,对面大楼的灯亮了一排。我缩了缩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