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阴木条 第(1/4)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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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竹封阳》 

    王老爷像是憋着一股气,明明家中出了如此变故芩竹她们实在不太明白这有什么可隐瞒的,王世才也是,他显然担忧自己的母亲,几近渴求道:“父亲,您就告诉我们吧,这究竟如何不可说!”

    他们说话时,芩竹就盯着面前铺着的残缺布料,这上面符文也因为中间缺的那块变得不完整,但她脑海里总有个模糊的影子,和剩下那大半很像。

    是什么呢?

    好像是一位老者,拿着卷古老的卷宗指给他们看。他们……不对,重点是那个卷宗上的图画。

    一时间,那张图画就像是和这布料重合到了一起,严丝合缝,形成了一块完整的符文。这个符文,是某种阵局——

    “以阴补阳。”芩竹蹲在地上,抬手虚虚描绘着残缺的那块符文走向。

    姜绾听见她说话,但又没完全听懂,表情略有些一言难尽:“想不到这种时候,你还开玩笑那等风月之事呢?”

    芩竹自是更不了解她话中的意思,起身插进王世才的话:“这血衣上的符文是种禁术,家中女眷过多时,可以慢慢取她们之气兴男丁之运。但她们皆是凡胎又不曾修习练气,总有一日会被阵局耗死。”

    王世才听到这里,忽然似想到什么,神态间仿佛回到很远的地方,呆呆地望向后院。

    “看这些木条钉的地方,主旺的应该是王世才大人吧。”芩竹不咸不淡地说出口。

    听完这些,姜绾惊讶地瞪大眼睛,心中恶寒语气硬邦邦道:“闹那么半天,原来是自己把自己家搞成了这样……”

    “也不是,”芩竹开口反驳道,她抚着腰间的碎块,看着主屋说,“如果是这样的话,小少爷没理由也高热昏睡不止,而且——”

    “而且还有那个无名小鬼!”姜绾突然想到,她们初时的目的也仅仅是驱鬼。

    芩竹点点头,看向王世才。这人从刚开始就仿佛陷入了业障,紧蹙着眉眼里皆是不可置信。

    她显然是无法理解这种感情,刚想开口,却被姜绾拉住了,听这人转去质问王老爷:“王老爷,您的家事我们管不着,但您看,现在这阵局显然出了问题,再不解决,恐怕到时候王宅也别叫王宅了,改名叫阴宅算了。所有人下葬都不用算什么好地方,在院里呆着就行了!”

    宅院黑色的树影和瓦檐上深蓝的凌晨天色下晕出了一层红,寒风刮过,如同张牙舞爪的鬼影后弥漫的血色。

    姜绾的话夹着干硬的风,毫不留情的戳进院中每一个人心里,原本憋着劲的王老爷也终于被扎漏了气,咳喘着哀叹道:“罢了罢了……”然后抬步朝主屋走去。

    王世才终于回过神,看了眼他的父亲,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只不过攥着的木条在剧烈的颤抖。

    芩竹瞥了眼,收回眼神,又和姜绾对视一瞬,跟着前面那俩父子,压住腰间蠢蠢欲动的碎块,踏进主屋。

    一切也没什么不同,包括那张据说特意打出来的梨花木床。要说最特别,那也只能是压得人喘不过气的阴气。

    这种对于芩竹来说没什么,她本身就比一般活人生气少一些,而姜绾,那包袱里不知道装了多少开了光的法器,阳气重的旁的小鬼都不一定敢近身。

    所以这个喘不过气的人也只剩了两个,就是那王家父子。

    王老爷一进门便寻了位置坐下,伸长脖子喘着气,王世才看着也非常难受,但却还直挺挺的站着,红着眼环视这间房子。

    “就在床底下。”王老爷那如同被捏住气管一般的声音发出。

    几人将床挪开,很容易便发现位于床底正中间的位置有根铜黄色一指粗的针,针与木地板连接处有一圈稀稀拉拉的深色,很难不让人想到地下会不会钉死了一个人。

    笃,笃,笃——

    一阵快速的敲击声在无声的房中响起。

    姜绾人都快吓飞了,瘪着嘴躲在芩竹身后,却发现这里的声音更大,定神一寻,才发现竟然是芩竹腰间那个碎块正疯狂乱蹦。

    “吓死我了……”姜绾抱怨道,“你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芩竹将手按在腰间,说:“他有点兴奋,你的包袱给我背一下吧。”

    姜绾也知道她什么意思,就是怕那地里有什么东西,顺带再压制一下腰上那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王世才没有理会这边两人的对话,抬手敲了敲木板,试探着扣了下边缘,直接将一人宽的板直直抬起来扔去了一边,上手去刨那针边的土,芩竹见状,拉高肩膀上的包袱也去帮忙,姜绾则是抿着嘴站在芩竹身后。

    然而那针底下也没有什么干尸之类,只有个和王世才手中一样的木条,埋得很浅。

    芩竹拨开木条上撒下来的一小撮土,伸手去拿却没拿动,陷入土下的手指似乎还触到了什么东西,有些扎。

    她又将边上的土往旁拨开,一手伸得更深去搬,一手攥着木条中间钉着的铜针用力拔。这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