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在朝堂放一把火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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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奸臣同流合污后》
淳于敏凝望着马车外的一片漆黑,手指在字条边沿缓缓摩挲,那双琥珀色的瞳孔深处,逐渐浮现出一抹赞赏的深意。
事到如今,她终于算是明白,为何元燧手下那人要执意带她乘马车走官道了。
送踏雪过来只是一个顺手的举动,而他真正要做的,却是让这把大火也烧到自己身上来,让自己再一次成为众矢之的,再然后……
得以涅槃重生。
她探出手,指尖悄然一松,字条便随风打着旋于空中飘荡,随着车马消失在道路的转角,那字条落至了边沿一棵老树的角落……
……
朝堂上,出了皇寺失火这等大事,饶是向来不问国事的文德帝都难得正经地坐在龙椅上,眯着眼朝下方俯视。
文德帝揉了揉紧皱的眉心,面上像萦绕徘徊着一股乌黑的戾气,沉声自语道:“皇寺失火……你们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大殿陷入一片死寂般的沉静。
皇寺乃大齐开国皇帝所修缮,事关大齐的龙脉和国运兴衰,而眼下才刚到祈福的第一天,便出了失火这等大事,那祈福的常宁郡主,也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一众大臣皆低着头,犹如鹌鹑般蜷缩着脑袋,战战兢兢地站在属于自己的位置上不敢动,生怕不小心触碰了圣上的霉头。
毕竟眼前这位圣上脾性向来古怪。
虽是沉迷长生道术鲜少理会朝政,可他一旦坐上龙椅,疑心就变得格外重,挑选些朝臣,杀鸡儆猴,已是常态……
太子齐玄晟朝后方使了个凌厉的眼色,便看见一个头戴青金石帽,身着云雁补袍的官员掐了下手臂,颤颤巍巍地从朝臣位列中走出来,跪在大殿正中央,叩首道:
“启禀圣上,臣京兆府尹冯正堂,有要事上奏!”
文德帝朝那方向瞥了一眼,犹如一只老态龙钟的狮王,混浊的目光中夹杂着一丝狠意,摆手道:“讲。”
冯正堂咬了咬牙,大声:“臣斗胆,皇寺失火一事恐与元大人有关!”
一时间,整个朝堂的目光都集聚在元燧身上,却见元燧挑了挑眉,像是丝毫不在乎般,朝那跪在地上颤抖不已的冯正堂随意瞥了一眼。
“冯大人,这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元燧似笑非笑地走向冯正堂,俯下腰,神色自若,“你在圣上面前满口谎言,将如此大罪栽赃于我,是何用意?”
冯正堂不自禁打了个哆嗦,但察觉到不远处太子那狠决的目光,只得强行让自己镇定,避开元燧的审视径直朝文德帝叩首道:
“启禀陛下,皇寺失火的翌日,臣便加急派兵围了那座山附近的所有出口,然而在搜查官道的途中,却意外寻得了一张字条。”
“臣将那字条原封不动地带回京兆府,经过比对发现,上面的字迹正是出自元大人手中!同时官道上有余留下来的车辙痕迹,就代表前一晚定是有马车从此处经过!”
冯正堂猛然扬声:“臣所禀告之事,在场的十余名官兵,以及京兆府查验字迹的三位大人皆能作证,还请圣上明察!”
与此同时,朝臣中也传出几阵窃窃私语的议论声。
“若冯大人所言不虚,皇寺失火一事难不成真与元大人有关?这火烧皇寺可是极大的罪名,要诛九族的!元大人官途一片大好,何必行如此举动?”
“许是因为那常宁郡主呢,听闻他们二人早有私情,当时元大人在冬宴上和宫冶家世子起了争执,那常宁郡主二话不说就站出来替他出头……”
文德帝侧过头,耐人寻味地将整个大殿环顾一圈,最终将目光定在元燧身上,冷声道:“元爱卿,此事你作何解释?”
不得不提,他对元燧足够满意。
有本领,将先皇时便驻扎在大齐边境,胃口越养越大的匈奴一举逼退至百里外的承朔关,给他这个当朝皇帝挣足了面子;
有眼色,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不像淳于景之类的几个大臣,整日因他与民间请来的道师探究仙法,便絮絮叨叨说个没完没了,反倒替他寻来了玄清道长这等大成的道师。
而且寒门的出身让他无法与那些根深蒂固的士族结党营私,就算给予他手下不小的权力,他也只能做一个孤臣,掀不起什么风浪。
狂妄一些,孤傲一些,都不成问题。
只是火烧皇寺一事……倒有些蹊跷啊……
文德帝的目光愈发凌厉,似一把屠刀,虽满是豁口与锈迹,却散发着曾经宰杀猎物而产生的无尽血腥味的屠刀,威慑着在场每一个人。
然而元燧的面色却格外自然,他拱手:
“陛下,臣恳请将那人证物证呈于殿前,若冯大人所言不假,臣元燧任凭处置。只是若臣能证明自己的清白,还请陛下还臣一份公道,也替臣查查,冯大人此举背后,是否有人指使。”
文德帝应允,随意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