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为谁祈福2 第(1/2)分页

字数:   加入书签

A+A-

    《在权臣的套路里倒反天罡》 

    倚笑楼的后门对着一条幽深静谧的巷子,刘溪鸰对它记忆还算深刻。

    自入京以来,她在汴湖东这一片逛了不下数回,这儿自然也常常出没。只是这巷子里都是各大铺面开的后门,没什么可玩的,所以她每次也只借个道了匆匆而过。

    此刻,顺着倚笑楼的后门缝往里看去,枯枝满地毫无人气。而灰蒙蒙的巷中也因着常年阴湿而弥漫着一股难以言说的陈腐之味。

    恍惚间,她又回到了那一天。那也是这样一个冷冷的上午,太阳很大却没什么用。

    她先是叫那巷子口上要饭的瞎子拦住了去路。没走两步,又碰见了一个从后门出来的嫖客,那个极好看的异族男子,一双眉眼精雕细琢的叫她险些移不开眼。

    还要往里去时,何衍却及时赶到把她薅走了。二人回去的路上她便碰到了同美人唱歌赏湖的赵大公子[1]。

    后头便是“畅游汴京逛花楼,逛了花楼要挨揍”的把戏。想想那时才将将开春,而现在已是入冬了。她叹了口气,心底颇有些不是滋味,于是快步离开。

    但嗅觉灵敏如她,却没能注意到那幽深处的另一方小院里散发出的浓浓药香。

    小破院中的房舍里,棕色的瓦罐子里正咕嘟咕嘟冒着汤药泡子。炉子的一旁,一双染着豆蔻红甲的手细致地在一只浅钵里碾着药粉。碾好之后,那双手又往钵里兑了些香油和成了泥巴糊状,纤手轻轻一扇,一股奇特的药味儿便发散出来。

    浅绿素衣的女子嗅了嗅,拿了盖子将这糊糊封上,淡声道:“等着吧,这回的药须得半炷香才能沁出来性子。”说完又去瓦罐里盛了汤药扶那床榻上的病人起来喝。

    那是个面色不大好的瘦削男子,半支起身时仍要靠人搀着,好在精神头瞧着还不错。修去毛躁的胡子乱发后,他真正的模样瞧着倒是温柔周正的。

    “咳咳。”刚喝一口他便咳嗽两声,吐出些血丝。

    女子眉头一紧,忙拿帕子给他拭了,又生硬地道:“慢点喝,又没人跟你抢。”

    “烫。”男子眉目清亮,早已没了平日里到处混迹游荡的吊儿郎当,更没了在楼前讨饭要钱的油腔滑调,自然也极难将他与那巷子口的路瞎子联系在一起。

    女子秀美一蹙,又吹了吹,再喂他。“得趁热,快点喝。”

    “真的烫。”男子无辜一叹,女子便木着个脸把那药往桌上一掇。

    他晓得她是紧着自己的伤,便低声打趣道:“前头还在锅里咕嘟呢!一下要快一下要慢的,我看你是想烫死我。”

    “死你个头!”黄缦矜面上一红,张嘴就骂。她现在听不得个“死”字。

    路瞎子温言道:“你放心,我给我自己算过,我命长的很哩,再来几波也死不了……”

    “啪”。话还没说完,一巴掌就掴上了他的脸,黄缦矜杏眼一瞪,“说点好听的吧你!”这巴掌虽轻,但里头的怒意颇不少。她心道,再来几波?那还是死了的好,何必受这罪?

    他一愣,捂脸一笑,“阿措就快回来了,叫他去会会那曹让的人,他比我强,顶得住的!”

    不提这人倒还好,一提她更是心头火起:“狗东西他死哪去了?怎地,掉矿里腌干巴了?这会用得着他的时候他倒不在,无用的时候又天天在!”

    这阿措便是倚笑楼的老板孟措。他生了一副绝色皮囊,办事功夫好又多情,往楼里一杵,杵得姑娘们生意都不想做,直想围着他打转——这便是黄缦矜说的无用之处。

    而除了青楼老板这层身份外,他还是个武艺高强的大财主,在夔州经营着一处盐矿,因而常年往返于东京与西边两地。京中有事他挡驾,京中无事他捞钱——这便是那有用之处。

    今年九月初那会,矿上出了点事,孟措便先去了夔州。没成想他前脚离了京,禁军后脚便上了门,紧接着那曹让的人便三番五次来寻事。

    而作为楼里数一数二的高手,家里出事的时候又不在,于是有用却也无用了。累得她一个女子带着姑娘小厮们跟曹让的人斡旋厮杀好几个来回不说,最后还是掀了桌,折兵损将自是不少。

    危急时刻若不是路瞎子以命相搏,连她怕是都要交待在那楼中。

    瞎子轻叹口气,“听说那息玉这回是有消息了,在南边,他去查了。”

    “又跑南边去了?他咋这么勤快呢?”黄缦矜冷笑一声,“一天到晚正事不干,一个破石头要寻那么久?窝都快给人端了还不回来。”

    瞎子道:“这也算是正事,若是能叫咱们寻着那玉,也是大有助力了。”

    “有什么用?一块破石头个个当宝贝!我就不信把它放那几个老鳖孙跟前,他们能听咱们的。”缦矜到底来此地时候长些,一嘴汴京话说得倒是溜。

    瞎子笑道:“话可不是这么说,那石头说福不灵说祸还是灵的,有总比没有的好!”

    “你都伤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