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为谁祈福2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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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还帮他说话?这本就是他的活儿!”缦矜不无埋怨,哪有探子当前锋的道理?啥脏活累活都成他俩的了!

    “什么他不他的,都这时候了,就不说这些了。回头叫他……”话还没说完,先被喂了一嘴剥好的核桃仁。

    “吃你的吧!话那么多。”

    二人在此处斗嘴顺毛的说了好一阵话,倒是这几日里难寻得的平和时光。

    汴湖东边琳琳厝厝,这一方建于大樟树下的破落小矮院,外头瞧着并不打眼。它其实是范家的产业,自协宗堂还叫富善堂的时候便在了[2]。

    同为汴湖东厢的邻居,富善堂与倚笑楼的缘分自是不浅。楼里姑娘们有个头疼脑热的时候,便去那堂中抓些药,而他们老范家也总有个把花活儿多的纨绔常年要来光临倚笑楼。

    于是一来二去的,黄缦矜便从他们手里租下了这院房。这些年一直空在那处,租金倒不少交。

    当时有人还说她钱多没地方花,但她却笑说狡兔三窟有备无患,若是哪日遇险便用得着了。

    只是当时她哪里能料到,这一天来得这样突然,自然也没料到这一躲竟躲了这样久。

    而自京中张榜告贴要严查异族底细肃清细作反贼以                                                来,倚笑楼便处在了风口浪尖,一时半会儿开不了张,而曹氏又对他们穷追不舍,三两下便查到了其他据点,楼里的人不得不散居在京都各处。

    而这临近医馆又在花楼隔壁的隐蔽小院就成了他们最后的庇护。

    不一会儿,那外用药也好了,黄缦矜搅合着正要给他涂,路瞎子却按着被子摇了头:“放着吧!一会儿等阿帆来弄。”

    “他没那么快回来。”黄缦矜道。

    这阿帆是路瞎子捡回来的小弟,主营也是个要饭,如今楼里一出事,小弟便成了临时的老妈子,“我打发他去弄吃的了。快来,一会药性过了!”

    “那我自己来。”路瞎子讷讷道。

    黄缦矜眉头一挑,“怎么,你看得着自己的下巴颌儿?”

    “给我拿个镜子就行。”那语气颇不自然,只因他将将擦了身子,被子下头可是赤条条一光板儿。虽说二人关系不同寻常,但如今这光景到底还是不妥。

    缦矜皮笑肉不笑:“你哪儿我没看过?你当你这模样我还有兴趣睡你?快来!”

    “不是……”

    笃笃。

    这敲门声救了命。另一女子的声音在外头响起,“阿矜,是我。”

    门一开,一名秀丽妇人挎着鸡蛋篮子进了来。只见她浑身粗布麻衣,褪掉平日的浓妆艳抹后,瞧着极秀雅,又裹了巾子在头上,乍一看倒像个汉人女子。

    女子眼尖,一进门便瞥见路瞎子正将被角往上拉,恰恰虚盖上了半个肩膀。她轻笑道:“哟,忙着呢?”

    平日里荤话张嘴就来的黄缦矜这会儿语气倒是没多好:“不拿人寻点子开心你浑身痒痒是吧?”

    女子笑着讨饶道:“哎,我这不是活跃活跃气氛,楼里如今空荡荡,咱姐妹们到处闲着没事儿干,也不能总搞得惨兮兮嘛!”又打量一下男子,“阿路瞧着恢复得不错!”

    路瞎子温声道:“莲缇,看来你有消息了。”[3]

    “应该说是好消息。”莲缇一笑,倒显出一股英气,“不然我来做什么?不白白耽误了你交待我的活儿?”

    原来这路瞎子便是颗在京城地界上晃荡的活眼珠子,是他们这帮人里头专门负责四处打探传递消息的,常年靠蹲在这楼前巷子口要饭来做个遮掩。

    后来曹让的人找上了门,除了缦矜领了几个门面上的练家子在那处斡旋,楼里头敢真刀真枪上的着实无法露脸。一向叫花子打扮的他,旁人也识不得,蒙了面便去了。

    一个蒙面人突然出现本就显眼,自然不可兼顾几方,只得叫莲缇接手了他的活儿。这莲缇平日里瞧着娇滴滴弱楚楚,却是楼里易容演戏的一把好手,情报一事交给她还是放心。

    这几日,宵禁严,路上巡防营的人也多,她便扮作了卖鞋底子的村妇。也亏得她生的细眉细目,也颇似那中原人,一瞧倒可怜的紧,一路并未有什么人为难她,与那宫中采买宫人的接头还算顺当。

    话不多说,莲缇麻利地从怀里摸出一颗栗子放在桌上,“我不能多呆,这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