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 18 章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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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
“民女宁恹恹,欲告当朝新贵,摄政王迟钰安欺上瞒下,残害公主!!!”
半日前,神识内。m.gudengge.com
步温宁在清醒的一瞬间听见的便是一道哽咽着、又声嘶力竭的悲鸣。
她同迟钰安一样,在潜入别人神识的记忆后无法随心而为,只能随着记忆主人的回忆而重复着那天所发生的一切。
“民女宁恹恹!!!欲告当朝新贵,摄政王迟钰安欺上瞒下,残害公主!!!”
步温宁的思绪尚未回笼,只觉一阵眩晕,随后她感觉到小臂沉重不堪,宛如被人坠了什么繁重之物,偏偏她还艰难的抬起手,费力的攥着手中的鼓槌,在登闻鼓上接连不断的敲打——
砰、砰、砰——
步温宁能清楚的察觉到自己所附身之人早已精疲力尽,只勉强撑着一口气,苟延残喘。
只是下一刻,恍然回神。
她说她是…宁恹恹?恹恹?
她记得恹恹先前同她说过,想要她为自己取一个姓氏,但她一时半会儿想不到什么姓氏适合恹恹。
恹恹就笑嘻嘻的同她说能不能借了她的名讳,当做自己的姓,恹恹说这样也算是沾了她公主的光,不过她觉得太过敷衍,没同意,后来忙着忙着,她便忘了要为恹恹取个姓氏的事。
只是不曾想,她竟在陈一闲的回忆里探见了恹恹…
步温宁想继续看下去,却觉着眼皮愈来愈沉,无论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
她倒在了登闻鼓前。
鼓槌落在地上,砸出了个清脆的响声。
再然后,她看见了一个穿着一身白色衣袍的人,驻足在她身前,那人手里还拿了把青绿色的罗伞,身后人匆匆忙忙的将她拖走。
在最后的视野里,她看见迟钰安站在登闻鼓前,将落在地上的鼓槌捡起,而后藏匿在袖口之中。
*
“…只有这些?”
迟钰安看着她如此平静,指尖微微收拢,却只能点头:“嗯。”
步温宁略带失望的闭上眼,不过这倒也能说清楚,陈一闲为何会不清楚自己与赵万青究竟是因何相识的,兴许是潜意识里,她早在公主府便知道赵万青是何人。
迟钰安冰凉的指骨轻轻落在她的额间,步温宁立刻睁眼,下一刻,便听见迟钰安轻声道:“潜入别人的神识后,极易影响自身的心智,我…”
步温宁利落的别过脸,留他的手不尴不尬的悬停在半空中,淡声说:“不必了。”
迟钰安闻言,也只能慢吞吞的将手收回,只是视线依旧落在步温宁的身上,似乎是想要将她盯穿。
步温宁干脆躺回床榻上,扯了扯原本角落里的锦被,将自己整个人裹进锦被中,也不说话。
迟钰安见状起身,想为她做些什么,可偏偏以他们如今的身份,他什么也做不了。
不是夫妻,他连像以往那样名正言顺的拥她入怀都做不到。
最后,他忽然开口,道:“你不想她出事,我们可以多看顾着她…”
步温宁闷闷的声音从锦被里传出,却不难听出,她语气里的嘲讽:“迟小仙君是第一次知道我在乎谁么?”
“从我带她回公主府时,我便是亲自教养她的。”步温宁说着原本虚扯着的锦被骤然被她攥的变了形,“可她对你而言,依旧无关紧要,你亲眼看着她倒下,也不愿伸手扶她一把。”
“是,她是说要控告你,可迟钰安,她最开始被我们捡回来的时候,也想过跟你示好,是你不肯,不肯接纳她,所以我将她带在身边,我告诉她有事不必去烦扰你,我几乎让她把一切都同你切割了个一干二净。”
“她已经做到这般田地了,你为何还不肯放过她?我死了,还不够么?”步温宁嗤笑一声,连带着说话的声音也变得虚无缥缈,“从前步温停说你恨我时,我还不愿深想,如今看来,你的确是恨我,恨到连我一手带大的妹妹也要一并害死。”
迟钰安紧攥着的掌心渗出丝丝缕缕的血迹,紧绷的唇齿间也不停上涌出腥甜的气息,他压抑着起伏的呼吸,双眸不受控制的泛起一层水雾,他听见自己颤抖着嗓音,难以自控的问步温宁:“你想过她告成了,我的下场会是什么吗?”
步温宁久久没有出声,他便深吸了一口气,自顾自的说了下去:“我朝履历,凡被登闻鼓翻案者,轻则下狱流放,重则不日问斩。”
“我会死。”迟钰安说完抬眼看向她。
步温宁却也只是嗤笑一声。
“可你明知她不可能告赢。”步温宁一字一句的说,“你怕她告你,大可以派人盯着她,甚至,你也可以像困着我一样困住她。”
“你有那么多条路可走,你偏偏要看着她去走一条死路,最后再冠冕堂皇的说,如果她不死,死的就会是你。”
“可迟钰安,你最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