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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丁·路德重新开始播放瓦西里·柴瑟夫传回来的行动录像，房间中只被被幽蓝光色映照的脸上终于丧失了快要凝固在上面的笑容。

    ——现在最紧要的，是要知道Viathan已经在帝国多少颗行星上开始繁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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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这种详细到每一颗驻人行星的信息——是谁会知道呢？”

    “反正绝对不是您，也不是我。”

    卓娅没好气地用平板型终端的一角敲了敲桌子。

    “皇帝实际控制的部门也就是那几个，能控制的星球也全是默认用来给皇室子弟封地的那几个星省里的，商业部门好歹还算老实交税，工业星球也可以根据物资流动找出来，其他的呢？”

    皇帝拥有帝国？

    做梦吧。

    正确答案明明是帝国是被一块块划分的，大贵族们和皇帝共同拥有帝国。

    胡安娜愉快地揭晓了答案。

    “所以，马丁当然会去找我们帝国那些可贵的、伟大的、先祖为帝国的建立牺牲流血、我们应该为此铭记至今的——贵族们。”

    “等他们找到了这个答案后，我会把它交给你。”

    “那可不是什么容易找到的东西，不过你是觉得这里已经不会再把你熏出去了？”

    胡安娜·阿丽西耶夫娜躺在沙发上转过头，看向了重新走进此刻风大得要命的厅堂的瓦西里·柴瑟夫。

    “瓦夏？”

    只是看着逐渐靠近自己的身影，皇帝陛下那双颜色深沉得像是海底一般的眼睛就一点点亮了起来。

    简直像是有烟花在其中绽开了一样。

    所以瓦西里不理解为什么索尔仁尼契夫娜会对他问出那种荒谬的问题。

    能被眼前这个人看见，能看见她在发现自己亮起来的眼睛——这不就是一切了吗？

    ——所以同理代换，她为什么要……

    “你在想什么？怎么从马丁那条狐狸鹿手里偷走那些资料？”

    优雅的女中音此刻听起来只是轻快，但瓦西里就是觉得说话的人在笑。

    于是他也不再去想某个顽固古怪到让人迷惑的前辈，认认真真地回应起了自己所爱之人的言语。

    卓娅·戈莱则在桌子前面松了口气。

    虽然她和陷害了（对她就觉得是陷害！）了林娜姐姐的瓦西里·柴瑟夫不怎么对付，但是这个家伙在胡安娜身边的时候，胡安娜就不太会陷入希望别人听自己说话的那种状态。

    她只会认真办公、偷懒或者和瓦西里调笑。

    这就够了。

    而卓娅·戈莱现阶段也只期望留利克帝国现在这位皇帝陛下能有这样“认真生活”的时刻，而不是随时陷入那种不自然的亢奋中。

    接下来，就是人员招募的相关事项了。

    VOS钴石让能源价格降低，直接让帝国开始了一个小小的生育潮。而在机械活化开始在帝国各星出现之后，帝国在预计的人口压力之前居然先遇上了另一个问题。

    劳动力不足。

    机械原本在大量位置替代了人工——当然，卓娅不否认有些贵族就是嫌一些特定环境下使用的机械和强人工智能太贵，于是贱到现在还在使用活人进行危险工作，但大部分贵族还是愿意使用性能稳定产出可靠的机械来为自己服务的。

    在人们能看见的地方使用人工那是另一回事。

    但是在机械活化事件频繁出现并且安德烈·塞尔维特把整个原因都揭底掀出去之后，贵族们在不放弃在非自己居住的领星内使用VOS钴石作为能源的同时，也在替换原本为自己家族“服务”的机械了。

    用人工替代。

    同时，大家就不得不面对同一个问题。

    多少人的服务才能支撑起星际时代一个贵族家族的生活？

    考虑到科技的发展给人类生活带来的变动之大，这个缺口简直让人想想都会做噩梦。毕竟这算是把人们的生活从星际时代猛然拉回了全人工的地球时代前期，而由此出现的人力缺口还是简单问题，重要的问题是另一个——

    贵族们能给这些服务自己的人们提供工作没错，但是他们愿意为了这些花多少钱？

    当时大家讨论到这里的时候，林娜姐姐和约书亚先倒抽一口气，伊利亚这种吃喝都在军部的没什么反应，赫尔穆特·毛奇神色看起来如常，在民政司工作的莱因哈特透过视频投影和夏瓦娜·哥拜尔对视一眼，一起苦笑着摇了摇头。

    舒拉反而没什么动静。

    卓娅因为担心转头看向弟弟的时候，只看见他脸上那种异乎寻常的平静。

    像是在说“我早就知道了”一样。

    ——说到底，那时候反映最慢的就是我没错了……

    卓娅·戈莱低下头，对着终端苦笑了一下。

    然后皇帝陛下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