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 17 章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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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安一片月》 

    一匹白马冲向开化门,路上的人慌忙避开,城门的守卫瞪大了双眼,还没等反映过来,马就要冲过来,千钧一发之时,缰绳一拉,前马蹄上扬,一声鸣啼,尘土飞扬,马停在城门口。

    尘土飞进眼睛,守卫揉了揉眼睛,正想破口大骂,看清楚眼前的人,说:“你个狗……啊,是崔少卿啊,少卿有什么……”

    “张璋可有出城门?”崔砚打断他的话。

    “张璋?”守卫略一思考,“方才是见到他出了城门,他可是犯了什么事情?”

    “出了多久?去了哪里?”

    “好像得有半个时辰了,具体去哪儿我也不知道啊,不过他拉着一个大水桶,可能是去城郊的芙蓉池取水了……”

    崔砚脸色很不好,一扬鞭,骑马出了城门,徒留下一个远去的背影。

    守卫摸着下巴,从未见过崔少卿如此着急的样子,肯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张璋?

    他想起了早上张璋水车上闹出动静的水桶。

    糟糕!不会真的里面有什么不得了的物件吧?

    守卫心中一惊,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悔恨不已,不应该因为心软就放张璋出城门,当时他怎么就没有打开看一下。

    守卫正懊悔不已,祝九彰也骑着马来到了城门口,“崔少卿是不是出了城门?”

    守卫点点头,祝九彰欲追出去,守卫拦住了祝九彰,“祝县尉,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你和崔少卿如此着急?”

    “不就是少女失踪案子,守好你的城门,别管那么多。”祝九彰留下一句话,也追着崔砚的方向而去。

    完了!

    真的完了!

    少女失踪案长安城人尽皆知,被杀害的还有裴侍郎家的小姐,那水桶里面装的不就是……

    守卫越想越心惊,狠狠扇了自己几个巴掌。

    崔砚寻着地面上深深的车辙印子一路追去,心中计算着时间,马儿似乎是读懂了主人的意识,用尽全力往前奔去。

    秋日,路边的树上的叶子发黄,风一吹,簌簌往下落,马蹄碾过落叶,柿子树上挂着橙黄的柿子,快马奔驰的人无暇留意。

    荒地上,黄色的野草已经即膝高,天边一轮圆日,云飘过,遮挡了光辉,天边阴暗下来,远远的,水车翻到在地,又大又圆的水桶滚落在一旁,不见人影。

    很静,崔砚的耳边只听见风吹过野草的声音,手紧握着腰上别着的剑把,一步一步朝着前面走去,马儿不安的在原地来回转动,鼻子喘着粗气……

    野草挂着飞溅上的一颗颗血珠,水桶旁边倒着一具尸体,双眼睁大,瞳孔散开,胸口处插着一把匕首,血沿着伤口往外涌出。

    崔砚紧抿着嘴,用长剑挑开野草。

    没有人影。

    忽然,远方的坟包处出现一道声音,长发散开,微风吹起裙摆,静静地望着崔砚。

    崔砚缓缓吐了一口气,执着长剑朝虞疏晚走去,走到她面前,见虞疏晚只是散了头发,衣服完好,崔砚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

    虞疏晚越过崔砚,望向躺着的张璋的尸体,有些慌乱,“我,我杀了张璋,他想……”

    “没事了。”崔砚的话像是镇定剂,安抚了她眼中的惊恐、担心、害怕。

    宽大厚实的手掌覆上虞疏晚不停抖动的手掌,温暖厚实,充满力量,冰凉的手掌渐渐回温。

    虞疏晚的担忧恐惧在这一刻彷佛有了支点。

    崔砚拉着她走到了张璋的尸体面前,崔砚冷静地说道:“他已经死了,畏罪自杀,所有的东西都随着时间消逝、遗忘。”

    虞疏晚惊讶地抬头望着崔砚,似乎是明白了他的意思,轻轻点头。

    胸口上插着的一把匕首,刀把上刻着复杂的花纹,崔砚眼中闪过异色。

    拔出胸口的匕首,白色的手帕擦干净刀刃上面的血迹,翻转着匕首,细细观察,站在旁边的虞疏晚咬了一下唇,紧张地观察他的神情。

    马蹄声传来,祝九璋骑着马赶来,崔砚不动声色将匕首藏于袖中。

    “表哥,你怎么跑这么快?”祝九璋摸着屁股,一路赶来,屁股都要踮坏,瞧见旁边站着的虞疏晚,上下打量,问道:“虞姑娘,你没有事吧?”

    虞疏晚摇摇头。

    祝九璋看见地上的尸体,上去踹了两脚,啐道:“狗东西!”

    说完,又转头问虞疏晚,眼中有钦佩之意,“你杀的?”

    “畏罪自杀。”

    崔砚开口,祝九璋也不敢再多嘴。

    崔砚留下来等大理寺的人一起处理张璋的尸体,而虞疏晚则是骑着崔砚的马,跟着祝九璋县回去。

    一路上,虞疏晚沉默不语,祝九璋看出她心情不佳,逢此大难,还能维持表面上的平静骑着马回去,已经难得。

    祝九璋将她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