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刘正夫发难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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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越]掀翻大宋》 

    潘邓的眼睛眯了起来,但凡对北宋末年有些了解的,都知道“元佑”二字的厉害,崇宁元年,宋徽宗下令刻元佑奸党碑,朝野上下彻底清洗,对元佑党人进行了长达十数年的打压,让朝野上下讳莫如深。

    现在刘正夫借此由头行事,明显是要一举击垮老师,让其不得翻身。

    王黼指出此书上有苏轼诗词之后,便没再多说,“元佑党人”这个大帽子往谁身上扣,都叫他有的受,此暂且不论,当初将元佑党人全部逐出朝廷,重罪加身的人可是蔡京,现在他的同党竟然扯到“元佑”上,且作壁上观看他们狗咬狗了!

    赵佶眉心凝起,颇为不快。

    蔡京也撇了一眼刘王二人,目光犀利,像是看两个将死之人。

    不知四六的东西,连皇帝为什么禁元佑党都琢磨不清,十多年过去,现在皇帝不爱提及此事,他们却要自己往刀口上撞。

    赵佶问道:“陈文昭,此事你可知晓?”

    陈文昭便将刘正夫手中书册拿来一观,问徒弟:“此书是咱们书坊印的吗?”

    潘邓查看一番,“是。”

    陈文昭见上面果然写了苏轼诗词,便也无可辩驳,“臣知罪,此书是府内书坊刊印,上面确实印了苏轼诗词,臣督责不严,恳请圣裁。

    潘邓听见老师请罪,怎能叫老师受罚?连忙说道:“禀圣上知,老师平时公务繁忙,图书馆一事皆由小人全权负责,老师再三叮嘱禁书一事,小人也知道厉害,都派人检查过,只是此处没写着词人的名字,从前也没学过,因此不知道这句诗是苏轼写的。”

    堂上众人惊讶。

    “……不怕诸位笑话,小人只上过几年私塾,只后来老师细心教导,才堪堪成才,教各位大人知道,非是老师忽视,乃是小人学识不足,这才做错了事。”

    刘正夫怒道:“这是什么话!粗鄙之人怎能担此重任,让一个只上过几年私塾的人来编书,这不是笑话吗?”

    白时中打圆场,“他今年也不大,没学过那苏轼的词不也寻常?”

    “他没上过学,陈文昭还不知吗?此事出发生在他治下,莫让属下顶罪!”

    陈文昭一声叹息,“下官绝无此意,如潘司录所说,臣在外作外朝官时,也一日不敢忘圣上所言,每次圣上下诏,都悉心研读,早年皇上几次三番下令惩处元佑党人,后又数次宽恩减轻了对元祐党的惩处,并且说明道理,臣岂有不懂的。臣每日感念皇帝圣德,一心想要为皇上效力,又怎能犯这种错误?这次实在是个失误,却也是我管教不严,若是皇上为此不悦,臣万死难辞其咎。”

    刘正夫却不听他狡辩,冷笑一声,说道:“你陈文昭所从之师,不也是元佑党人,是那元丰三年新科状元范稹!”

    场上众人面面相觑,二府官员也都沉默不语,众人纷纷摸不着头脑,刘正夫这是要将陈文昭彻底赶出京师不成?

    王黼摇摇头,昙花一现,谁能想到这师徒两个在开封呆了没几个月,就惹下这么大祸呢,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有时锋芒太过也不是好事。

    刘正夫步步紧逼,“……如今你又刊印元佑党人之书,难不成你是心怀不满,想要元佑复兴?”

    诛心之词,潘邓咬紧了牙关,没想到刘正夫竟然如此紧咬不放,编织这么大个罪名扣在他老师头上。

    陈文昭佝偻着背,却不回应刘正夫的咄咄逼人,只面向赵佶,缓缓说道:“臣作外朝官十多年,不敢一日忘了京师,皇上所下之昭,每每铭记于心,崇宁三年陛下下昭,言‘往岁奸朋,复相汲引,倡导邪说,实繁有徒。 ’陛下之心昭然,臣下岂有不明之理?又怎会心怀不满?”

    赵佶听他说出自己曾经的诏书,不由得神情恍惚一瞬,实际上他已记不得了,崇宁三年已是十二年前。

    那年他亲书最后一份名单,下诏将三百零九名官员列为“元佑奸党”,并且分了级,尽管此时他们已都不在朝中。

    他令人把这些人的名字刻在碑上,立在文德殿门,然后又颁示下面州县,都照着立“元佑奸党”碑,凡刻名在上者皆锢其子孙,不能官京师及近甸。

    当时之盛怒与决心,现如今已体会不到,只是还记得当时心境,是一种巨大的无奈与不甘。

    祖宗基业到他这已是第八代,他不是太子,从小便是富贵闲人,但未出宫时也在皇宫学过本朝大事,知道本朝自庆历新政以来,朝臣党政不断,愈演愈烈,到了熙宁年间,两党之争已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争斗已不再为政见不合,而完完全全是党派斗争。

    他当皇帝之时二十岁,那一年的国号叫建中靖国,他也曾有调和两党的决心,但现实就是残酷到皇帝也要为此屈服。

    赵佶受挫,厌恶没完没了的争斗,索性让一党掌权,他选择了熙宁新党,贬斥了元佑党人,将国号改为崇宁。之后的几年一再更新名单,却已无新旧之分,只是蔡京此人党同伐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