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冷暖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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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掖庭关系户奋斗记》 

    闻言,众人都倒吸一口气,不可置信地看着徐椒。

    萧葳皱眉道:“你不要赌气。”

    徐椒理了理袖口,将衣衫掖好,不急不慢对着青袖与袁景道:“出妾本就是娶高门女的应有之义。你我萍水相逢,我亦不知你等品行,若将来庾家女有屈求之状,或危及性命,岂不是我的罪过。”

    爱妾和主人合谋害死正妻这也是常事,这话说的婉转却狠辣。

    袁景脸色一变:“我等并非是这样的人。”

    徐椒内心表示知人知面不知心,能和萧葳玩得穿一条裤子,能是什么好东西。

    ***

    是夜,月明星稀。

    前时堂前不欢而散,徐椒也识趣,索性就自己在屋中用膳。

    一条鱼吃的仔细,不消会儿,只剩下鱼骨。

    徐椒放下筷子,正想用花饮漱口,却见萧葳推开门。

    人在宫外,礼节散漫些,徐椒懒得起身相迎,就坐在貂茵上吹着饮碗里微蜷花瓣。

    萧葳寻了胡床坐下,缓缓道:“你今日何必如此。”

    徐椒道:“陛下若想成全他二人,何不亲自下旨。”

    萧葳快步走向前,一把抓住她的手,冷然道:“你何必明知故问。”

    “妾不知道。”

    徐椒嘴上虽这么说,心底却如明镜一般。

    清官难断家务事,杀鸡焉用牛刀。堂堂一个皇帝干预自家臣子婚姻,让人留个通房在身边,这叫什么事。

    萧葳冷哼一声:“原以为你救医女、救采石矶母子是有扶弱之心。”

    “妾处事只凭一个本心,不因人贵贱强弱而分。”

    萧葳言顿,刚想说什么,又听徐椒反诘道:“倘若妾的宜都尚在,将来陛下招驸马,也让驸马留个心爱的枕边人在眼前?”

    “……”

    徐椒轻笑一声,“既然要娶,就该有娶的样子。既要豪门之妻助力青云,又不肯放弃旧日美妾,而要愿齐人之福。岂不闻民间有俚语:甘蔗没有两头甜。青袖可怜,庾家女被迫出嫁就不可怜吗?”

    萧葳道:“庾家女有家族撑腰。”

    徐椒目光泛寒意,越说越觉得有兔死狐悲之感。

    她、萧葳、陈贵嫔,又难道不是另一个世界的庾家女、袁景、青袖。

    一句撑腰,恐怕这是萧葳心底的真话,他也是这么觉得她的吧。她有徐家撑腰,而陈贵嫔不过有个所谓的“义父”。

    徐椒的内心说不出的烦躁,她心中道:“而今世道为女子者,王谢世家也好,乡野村姑也罢,婚前嫁后皆不由己,其间滋味,冷暖自知。”

    “冷暖自知。”萧葳咀嚼着这四个字,俄尔冷笑。他擒住徐椒的皓腕,杯盏顺势而落下,在她衣摆间晕开,潇湘水断,残花衰颓。

    他问:“你也是这么想的吗?那你是冷还是暖?”

    徐椒用力想抽出手,却发现不过是螳臂当车,根本扭转不开。

    她道:“若他二人情比金坚,不娶庾氏便是。”

    她才不要做帮凶,让男人将便宜都占尽了。

    萧葳却不接她的话,固执地问:“你是冷,还是暖。”

    徐椒道:“倘若连这等都做不到,青袖又何必跟着他。”

    “冷还是暖?”

    “陛下······”

    “冷还是暖?”

    这一声比一声逼迫得紧,徐椒盯着萧葳漆黑的瞳孔,身上不由有些发虚。

    徐椒挣扎着,缓缓道:“陛下觉得冷,妾就是冷;陛下觉得暖,妾就是暖的。”末了,她叹了口气,“陛下何必在意这个,人生在世,既有冷又有暖,不是吗。”

    萧葳看着徐椒的面容片刻,徐椒却觉得有几个时辰般漫长。萧葳起身掖好衣摆刚要唤人离开,却窥见徐椒暗松的黛眉。

    他骤然俯身,再一次将重量覆上。泰山忽然压顶,徐椒措手不及,可这一回她还未来得及开口,就被一团锦帕堵住了口舌。

    萧葳的手滚烫而火热,他啮过徐椒的耳畔,鬓发间的松柏香若隐若无地飘进徐椒的鼻腔内。

    “爱妃自然是暖着的,可是朕很冷啊。不如爱妃,替朕暖一暖。”

    **

    自从那日惹了萧葳,又被他无端索取一回后,徐椒便再也没有见过他。他与袁景这两日格外忙碌,甚至结伴出府。

    徐椒自然不会闷在屋子内,于是自己骑上马,带上留守的禁军,出城外看雪景去了。

    琼树银华,雕栏玉砌,野生的寒梅错落开遍在山谷中,幽芳暗松,徐椒的心境好了许久。

    及归府,已是暮色降临,紫色的天宇一半浓一半淡,漂浮着几颗碎星。

    到了袁府却见外道一阵喧嚣。

    徐椒本能觉得奇怪,问道:“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