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冷暖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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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霄城侯把青袖姑娘带走了!”
带走?这可大事不妙,世家间处置这种妾室,向来喜欢用去命这种一劳永逸的法子。
徐椒皱眉道:“你们没有通知袁景吗?”
那小厮慌乱道:“郎主出去了,如今已派人去传话了,就怕这远水救不了近火。”
闻言,徐椒暗恨道,萧葳一出门把本就不多的禁军带了大半,如今身边只剩下三人。
她提了缰绳,转头向着不远处的队伍追去。
那队列不过前后三顶车,前两顶宽大,青盖铺坠,而后一顶则明显有些寒酸。
徐椒低头看了看自家几人跨下的马,禁中出来的都是高驷,又给马配了上好的甲。
徐椒一咬牙,从车尾处一鞭夺过家丁手里的火把,而后朝着后车侧丢去,两侧禁军也跟了上去。
“青袖?快出来。”
徐椒大喊,两侧的家丁这才反应过来,纷纷围了上来。
而此时禁军拔出刀,两边对峙着。
徐椒连忙扯着嗓子,极为嚣张道:“放肆,你们什么东西,敢碰本小姐一下,定要杀了你们!本小姐是从金陵城里出来的!”
家丁见徐椒骑着罕见的宝马,一身衣衫用料华贵,气势逼人。而她手下的护卫,更是气宇不凡,刀头是利落的寒芒,远远观之,便能知晓持的是上好的宝器。
遂有些踟蹰,只能派人去队前请示自家主人。
而这个档口,青袖双手被缚,一瘸一拐地钻了出来,徐椒眼疾手快驮她上马,而后使出全身之力,拍马就走。
如今回去的方向正好被 车队堵塞,徐椒只得朝着另一边前去。
不知行了多久,天色完全暗淡下来,山野漆黑,隐隐山林中有猛兽的呼啸。
徐椒这才驻马,抽出怀中的匕首,对着捆绑青袖的绳子割去,又扯下丢在她嘴中的棉布。
青袖两道泪痕在星光下格外刺目,她抽泣道:“奴婢多谢徐夫人救命之恩。”
徐椒摆摆手,道:“不说这些,如今天色太晚,我们需要找一处地儿。”
青袖抬眼望了望四周,“这儿似乎是翠浮山,在往前走些似乎有一处庙。”
徐椒颔首,“见山门就有三升米分①。”
一路向山麓走,果然有一处挂了灯笼,偌大的阿陀寺三个字在徐椒眼中熠熠生辉。
叩了门,只见小沙弥探头探脑出来,徐椒说明来意,小沙弥禀告庙中的管事,又等了片刻,这才放了栅栏。
僧房虽简陋,但胜在干净。没有暖炉炭盆,徐椒只能缩到被堆里,连裹了三层这才勉强好些。
青袖满怀歉意地替徐椒收拾好,捂着手坐在徐椒身侧,道:“娘子,奴婢替娘子侍夜。”
徐椒瑟缩着拉过她,一把将她也裹在被子里,“冷死了,赶紧睡。”
徐椒与她相拥了好一会儿,周身才渐渐回暖。
徐椒忍不住问道:“袁行止,是个怎么样的人呢。”
青袖被这骤然一问,顿了顿而后道:“郎主他,虽生在袁家,但因生母卑微,幼年又丧父,所以在族中并不受重视,早早就被迫分家独立。却没想如今倒是自己闯出一片天来,如今族中反倒又热络起来。”
徐椒心道这袁景和萧葳的经历简直一个模子里刻出的。
萧葳的生母吴氏身份低微,当年不过是道观的一个洒扫女道,一朝承恩,这才有了萧葳。先帝一朝,对于萧葳来说,也都是早早放养。
难怪他二人如此热络。
徐椒侧过身,观察着她的表情道:“你很喜欢他吗?”
青袖脸上浮出一抹红色,她拱过身将面容埋到枕头间,细声道:“奴婢的家遭了灾,被卖到郎主这儿,未想这里吃穿不愁,郎主却对奴婢极好,还教奴婢读书写字。”
徐椒道:“你若肯离去,想来袁家不会亏待你。”
青袖道:“我今生只爱郎主,若是出去了,只怕要将我嫁给他人,那还不如死了算了。”
徐椒道:“若保你不嫁人,你可以愿意出去?”
青袖默了很久,这才开口:“娘子,我想在他身边。”
徐椒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当真痴儿。若她的心在袁景身上,这就难办了。
“你怨我那日没有答应你与袁景之求?”
“奴婢不敢!”青袖连忙摇头,“娘子今日肯救奴婢已是奴婢三生之幸了。”
“青袖,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立场。”
人是很难背离自己的位置。
徐椒是世家女出身,从小耳濡目染身边亲友朋党也多世家出身,她与青袖袁景非亲非故,她又如何能轻易背叛“自己人”。何况这一局真正的解法,并不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