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幻灭 第(3/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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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你好香啊。”

    这几天郁郁寡欢,睡前陈窈都无心摆弄胭脂水粉,何来的香?

    陈窈略感疑惑地转了下头,“我什么都没涂你还觉得香?”

    裴照七撩开她的发,鼻息铺在她耳后的嫩肉,低低地道:“你就是香!”

    陈窈可能闻不到,但裴照七总能嗅到她身上有一种淡淡的香味,不是花香也不是那些胭脂香。

    是能让他每夜闻到如同安神香般,舒心惬怀。

    陈窈见他说不出个所以然,却看出裴照七的用意,“你就是想占我便宜,用什么香不香的忽悠我!”

    “窈娘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只要抱着你就行。”裴照七缠着她轻轻闭了眸,俊色的面容泛着说不尽的陶醉。

    陈窈正色地警告他,“这几天你想都别想,你身子还没好利索,要再扯到伤口,你就要留道疤了。”

    裴照七唇角一勾,“有疤的男人也很有风趣。”

    “我不要有瑕疵的男人。”陈窈笑了笑,指尖轻点在他鼻尖,扬起下巴娇嗔道:“你要是留疤,我就休掉你!”

    裴照七倏尔睁开眼,略带惩罚性地一口咬在她的耳垂,“娘子,你舍不得吗?”

    热气入耳,夹杂着簌簌痒意,陈窈缩了缩脖子直躲,濡湿的吻又顺着耳廓覆之滑嫩的肩头,迎着他毫无章法的吻,她哼唧地说:“到时候烙下疤痕,看我舍不舍得你。”

    “你不让我碰你,却又勾引我,娘子真是好手段。”裴照七吃不到,陈窈还一个劲儿地勾着他,他岂受得了这种折磨。

    陈窈身子一顿,羞涩地说:“我可没有。”

    裴照七没说话,又是一口咬上去,磨得陈窈好一会儿才灭了灯。

    辗转反侧,陈窈想起日后银子到不了手,根本睡不着。

    前几日她拿着新做的金簪去找何岱,他和之前温润的样子截然不同,眼底两圈乌青蔓延,像是好几夜没睡。

    何岱只看了一眼,以要多卖金簪为由便把她打发走了。

    陈窈隐约感觉,何岱很需要银子,但以金禧堂的收入足够他赚得盆满钵满,不至于如此。

    自从她们这些簪娘不再专注好的技艺,有人欢喜有人忧,刚进来的簪娘一想不用学习复杂的技巧还能有银子赚,如释重负般地解脱。

    可陈窈不仅是为了钱,更重要的是她真心喜欢做簪子,看别人戴上她亲手打造的簪子,赞不绝口时,她觉得日夜的努力没白费。

    她实实在在地付出了很多心血在这上面,所以当得知工坊这般消息,心头涌上难以言喻的不安与惊错。

    陈窈转过身,戳了戳裴照七的下巴,“相公?你睡了吗?”

    裴照七属于抱着陈窈沾床就睡,这会儿陈窈喊他,他眼睛都睁不开,瓮声回应她,“嗯。”

    “我睡不着。”陈窈往他怀里挨了挨,眼皮贴着他肌理分明的胸膛。

    裴照七朦胧着睡意,脑子没做出反应,大手下意识地抚上她后背,一下一下地轻拍。

    陈窈睁着眼,眼睫轻眨,金禧堂俨然不是最初的样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压抑着她,她要为以后做打算,不能坐以待毙。

    依附任何事物都不是长久之计。

    想着想着,陈窈渐渐睡着了。

    天蒙蒙亮,雾气如丝,几缕淡光不太明亮透进窗。

    陈窈是被一阵吵闹叫醒的,喧吵声越来越大,她无奈穿好衣服,循声而去。

    似乎堂中所有人都围在何堂主的院落外,隔着人海,陈窈看不见里面发生什么了,身边几人的对话,令她眉头紧锁。

    “怎么会如此突然。”

    “是啊,谁也料到他是这样的人!”

    “这可如何是好,我们这群可怜人以后可要怎么办啊!”

    “只盼此事莫要牵连我们才好。”

    陈窈忐忑不安,挤进层层人群,往前探去。

    她抬起头,眼前的景象极为震惊,她瞳孔微微扩大,四周弥漫着一种阴冷之气,无故地闯堂风掠过她的发间,掀起阵阵战栗。

    悬木上吊死一具死尸,脸色惨白枯槁,正是前两日还同她讲过话——

    何岱,何堂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