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幻灭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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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睡的并不安稳,脑海中挥之不去吴春蔓跳崖的一幕,触目惊心的画面反反复复地回荡在她梦中。

    真是她造成的吗?

    或许她不叫官兵,吴春蔓就不会跳崖了呢?

    “你还疼吗?”裴照七躺回去,手臂圈住她的小腹,大掌在上缓慢打圈。

    “我没事啊?”陈窈迷茫。

    裴照七呼吸紧贴在她耳畔,极为眷恋和珍惜地说:“别想骗我,早上我闻到房里的药味了,你见血肚子肯定痛,这次还痛到晕倒,都是我不好叫窈娘担心了。”

    陈窈这才听懂他指的是什么,裴照七以为她是来葵水疼到晕过去了。

    “我没事。”陈窈摇头,眼底蜷缩着柔情看他,“倒是你,是不是很害怕。”

    “你不在我身边,我看到那么长的山特别怕,但看你紧张我的样子又觉得很好,很好。”裴照七低眉,长长的睫毛盖住眼底洋溢的幸福。

    “你这个傻子,你知不知道你吓死我了!我差点以为再也看不到你了!”

    陈窈转过身子对着他,本想举起拳头想打在他胸膛解恨,又看到他从受的伤转而触碰他冰凉的面庞,两行泪从中流淌下,盈盈泪水盛满眼眶,像是把所有的酸楚倾诉,一瞬泣不成声。

    裴照七垂下眼帘,注视她被泪浸湿的双颊,心脏像被抓起来似的,对她充满了心疼与怜惜。

    他头颅轻轻低下,用吻拭去她滚烫的泪,“窈娘,我不想看到你哭,你哭我的心会跟着你一起痛。”

    陈窈泪流不止,她不敢去想没有裴照七的日子,她该多么孤寂。

    裹挟着泪的咸湿,裴照七低头吻上她的唇,唇瓣辗转,不夹杂任何情欲的吻,两人难舍难分。

    裴照七轻声喘着气,抵着她的额头,眼眸深邃的诉说:“娘子,我好爱你。”

    陈窈柔柔地回应他,“我也是。”

    等两人温存够了,陈窈倏尔想起,“谁给你包扎的?”

    裴照七:“官老爷叫了大夫给我医治,大夫说让你醒来还他银子。”

    陈窈:“……”

    她现在哪儿还有银子,都给吴春蔓用来赎裴照七了。

    提起这个陈窈就生气,刚才对吴春蔓那点愧疚与悔恨顿时烟消云散。

    吴春蔓真是个疯婆娘,死了也罢,就是亏她攒的心血一起下去陪葬。

    陈窈口袋空空身无分文,别说还钱了,以后这日子怎么过她都不知道呢,何况堂中事宜有变动,她如同站在风口处的小舟,孤立无援。

    最后一面赵黔来嬅京见了陈窈,他说带着庞氏准备去庙中,每日吃斋念佛,以洗对妻子与未出世孩儿的亏欠。

    陈窈说这样安排也好。

    两人笑了笑,但谁都明白,再怎么赎罪,什么也都回不来了。

    临行前,赵黔把卖掉的房钱给了陈窈,花颐村的房卖了也是没人买的,地处偏僻,也是村中人收了当牛棚鸡舍用,银子不多,算是给陈窈一点慰藉。

    她用银子还了大夫的账,剩下的陈窈重新备了个新匣子,全部锁进去,一切从头开始。

    入夜,烛火案边。

    女人身裹一片红鸳鸯肚兜跪在蒲垫上,长发从一侧垂落胸前,一双纤纤素手握着药匙,倾身给裴照七抹药,他只穿了条亵裤,褪去纱布缠身的胸腹,紧致强劲,如坐立于雪山之巅的巍峨的山。

    两人原是要就寝,谁知裴照七这傻子如饿虎扑食般将她压在身下狂亲,陈窈被他弄得极痒,一抬手不小心扯住他伤口,鲜血从口子处渗出。

    把陈窈吓一跳,她来不及穿外衣,赶紧爬起来给裴照七止血。

    裴照七眼神肆无忌惮地落在她身侧,两根细细的红绳勾住女人颀长的脖颈,仔细看还有几个没消的暗红印记,那是前几日与她亲热所留的痕。

    “你要是不想好,就一直盯着我看。”陈窈故意在他伤口边缘用力,提醒他说。

    裴照七眉梢微不可察地挑起,老实地移开了目光,顺势落在了铜镜上的那道迤逦,继续盯了起来。

    “好了吗?”裴照七坐得屁股都疼,他想抱着陈窈上床睡觉。

    陈窈用药匙沿着边缘剐蹭干净,将所有的药都抹尽,“快了,这药可是花了银钱的,不能浪费,都涂给你!”

    裴照七瞥了眼被她刮得干干净净的药碗,乖乖地支了声,“……好。”
    男人宽阔的胸膛格外温热,她裸露的在外的后背顿时温暖起,像是披了件绒衣,就是她腰前的这两只手有些不老实。

    陈窈冷,就没赶走他,但拍了他手一下,“抱就抱,别乱摸!”

    裴照七撇嘴,埋进她的发间轻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