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桃花梨花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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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簌雪带着斑斑血迹的手停在半空,如空中被气流挡住,停在原地挣扎的春燕,可他比春燕的处境还要恶劣,浑身血流凝固,被恐惧撕扯的残渣不留。www.heyanshu.com
为什么,被留下的总是他!
乌簌雪深吸口气,细微的动作,牵动心口的伤疤,细碎的疼一点点撑满了,他盯着眼前女子陌生的面容,那双乌黑的眼睛仿佛要看穿这层世俗皮囊,触碰眼前之人的灵魂。
“阿宁。”
乌簌雪平静的音色下藏着无人知道的恐惧。
阿宁,十年生死,两茫茫。
他已经无法再等下十个春夏秋冬,三千六百多个尽日穷夜了。
“噗嗤。”馆宁突然一笑,她转了转手中的伞,搅动一池海棠,她踮起脚跟,目光靠近乌簌雪此刻的脸:“你变成这样,我不太习惯!”
她俊美无铸的夫君,变成了一个平平无奇的少年!
搁谁身上能接受啊。
因这一句,风墙散去,春燕振翅,破寒雨而一路向南。
乌簌雪忙伸手握着馆宁的手腕,像是苦海中漂泊之人偶遇一根浮木而紧紧抱住一般。
他很害怕,她会再次离开。
女子传来的温度,一点一点溶掉他凝固的鲜血,赐他于新生。
“不好看吗?可我暂时变不回去。”
乌簌雪目色湿润,声音沙哑,轻分拂起他的乌发,竟然带着几分外露的委屈。
这秘境之中是天地法则的力量,他还是受制于天道法则。
“倒也不是!”乌簌雪如今披着的这副少年皮,模样只能说是清秀,可因为乌簌雪的气势硬生生抬高了七分。
这也许和花灯是一个道理,内光只要足够璀璨,即便中规中矩素灯壳罩着也依旧掩盖不住光华。
她忽然抬起头,不怀好意地问乌簌雪:“我现在漂亮吗?”
乌簌雪哑语,不知该如何回她。
直觉告诉他,这个问题是一个陷阱。
馆宁轻轻嘁了声,她将蟾蜍粘液弄得一团糟的海棠伞扔给乌簌雪:“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她仰头透着树影间的间隙去看天色,浅浅吐了口浊气,将那准备跑路的心又按了回去。
再等等,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乌簌雪单手抓住伞骨,一股灵力自伞面荡开,化作烟雨白雾,荡涤的伞面恢复如初,干干净净的被合起来,收入芥子后,他才从腰带里拿出一样东西。
一张薄薄的玉叶,柳叶形,叶中以灵力镌刻着神秘的术纹,红若赤铁水。
馆宁:“这是?”
乌簌雪:“末墟灵笺。”
末墟灵笺,乃是天机术,可卜万千变换,瀛海末墟如今还会绘灵笺之人屈指可数,且窥探天机者必被天道反噬,那屈指可数之人中,如今还愿意画笺之人就更少了。
一张灵笺,有市而无价。
馆宁心中骤然一痛:“你竟然用灵笺来找我?”
乌簌雪:“我不喜欢窥视天命,灵笺于我而言,除了寻你没有用处。”
准确来说,他不信命,更不信小小一张灵笺,批予他的天命。
馆宁:“那你怎么会有灵笺啊?”
这世间有人把灵笺当做真神,就自然会有人视作无物,尤其是乌簌雪这种剑道,剑道一术以杀入道,本就不是天道宠儿,修习剑道乃是与天道相抗衡。
他既没兴趣,又何必花钱买。
乌簌雪将用过的灵笺放在馆宁手心:“很久之前遇见了一人,他赠予的。”
那是在他十岁时,那年他金丹,遇见了一只五阶虎妖,与其殊死搏斗后奄奄一息倒在路边,他以为自己会死,却在临死前听见了车轮滚滚而来的声音。
五只七阶麒麟并驾齐驱的宝盖马鉻在他面前停下,车顶上悬挂的琉璃叮当发出阵阵脆响。
他支着眼睛抬眸,看见一个华服金冠,白色飘带遮目的男人现在他眼前。
男人身姿颀长,长袍曳地,居高临下的看他,一口道出了他的身份:
“我到是谁,原来是乌山氏的小崽子!”
“我姓乌。”不姓乌山!
彼时的乌簌雪,还没有如今这份不与傻瓜争口舌的闲闲气量,将对乌山这个姓氏异常排斥宣之于口。
男人低声一笑,仪态矜贵慵懒的微微俯身,话语直白:“你快要死了。”
乌簌雪沉默,却没有开口求救。
男人啧了一声,似不满,却也不曾离开,他今日心情好,拿出了一张灵笺,夹在食指与中指之间:“你之生死交于天道,若与本座有缘,今日便可活。”
反之,就死。
在他眼里,乌簌雪就好似路边的一颗杂草,生死全凭他的喜恶。
乌簌雪依旧不答,眼前这位自称本座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