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思念 第(2/4)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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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笼中的鸟儿,总逃不出这个天地。
她怕得很,生怕某一日,老娘娘和父皇撕破了脸,她会充当其冲,成为他们权力争夺中的祭品。
但她不敢说一个字的“怕”,因为那时,这大周上下最尊贵的二人,还在扮演着母慈子孝的戏码。
那些日子,长乐宫于她而言,就是一张血盆大口,不知何时,利齿咬合,就要吞噬了她。
可如今再看,四周黑暗无光,这天是寻常的天,这墙是破败的墙。
原来,这座长乐宫早已随着深宫主人权力的消失,陷入死寂。
其实不止长乐宫。
还有人。
随着权力更迭,人也变了许多。
当初的纪家连出三位帝后,是何等的光荣。
如今呢?翻遍朝中上下,竟是连个姓“纪”的都找不到。
大舅舅,二舅舅……表哥表姐们……
都死了。
还有一些人,不能死的,要么被囚,要么被流放。
想来想去,只有姜姮和姜钺,身为半个纪家人,还潇洒到了如今。
“姜姮。”
纪含笑叫了她一声,“他如何了?”
姜姮想了许久,才知道她在问谁。
纪含笑和她想到了一处,都感慨了物是人非。
“不知道。”
姜姮声音很轻,就被夜风吹散了。
“我希望他好,也希望他不好。事到如今,所剩念头不多,只有见见他。”
“见他,不是容易的事。”
“我知道,但你愿意帮忙,我便能少算计一些,轻松一些。”
“非要见吗?”
“非要。”
幼时,他们是一起长大的。
她闹,他笑。
她哭,他陪。
每每有宴会,她的席位,总与他相邻。
每每是出行,她的身边,总有他身影。
姜姮将一件件事如数家珍般道出,随后又笑,双眼清明透亮。
她一字一句道:“我们本来就该在一起的,分开才是意外。我不止要见他,还要将他留在这长安城,陪我、伴我。”
纪含笑淡淡道:“你是执念。”
“是。”姜姮坦荡承认。
纪含笑问:“那他呢?”
又是这个问题。
姜姮皱眉,有一声马嘶响起,她随之望去。
辛之聿骑在白马上,身姿傲然,眉眼英气,是与这深宫格格不入的鲜活。
他身后,是此次随行出宫的众人。
纪含笑没有等到答案。
姜姮跑到了马前,高高仰起头,面上的笑容看不出真假,却叫人心动。
纪含笑看了片刻,在少年下马望过来时,挪开了眼。
如今看来。
他们二人也有几分相似。
长生殿宫人们都晓得她的习惯。
早早就备好了各物,姜姮一回殿,还未坐下,先去了后殿沐浴清洗。
她窝在暖汤中,听着宫人们讲着这半月的趣事。
听了片刻后,姜姮主动问:“阿蛮呢?他如何了?”
宫人们眸子一转,似在思索,该从何开口。
姜姮抬起手,有水珠淌过象牙般无瑕的臂,她道:“直说吧。”
出宫半月,她并未收到建章殿的信件。
这不像是阿蛮。
他向来黏她。
“太子殿下……因当街纵马,被罚禁足一月。”
姜姮一愣:“纵马?”
“嗯。”宫人小心翼翼。
姜姮笑得花枝乱颤。
这几位宫人未陪她去青阳县,自然不知发生了何事。
却也陪着她笑。
姜姮笑了许久,才停歇,接着又追问了一些细梢末节的事。
昭华公主与太子一母所出,即使长生殿不去打听,也会有不少人前仆后继地过来,再将这些事主动告之。
清楚来龙去脉后,姜姮确定,不过是又一桩被借题发挥的小事。
这样的小事从来不少见,每月都要上演一次。
先是有无名小卒上书告状,再是她去求情,最后永远是皇帝心软,高高举起又轻轻放下,如此循环。
姜姮早已经烦了。
但总有人乐此不疲。
眼见指尖都被泡白了,姜姮颇为不舍地离开了暖汤,又由宫人扶着,躺到一旁贵妃椅上。
连珠就是在此时走入的。
她接过了琉璃罐子,用紫竹板挑出不多不少的一点芙蓉玉膏,缓缓在手心抹开,轻轻涂抹在姜姮背上。
“殿下此行,可算顺利?”
“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