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二十四章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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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阮窈平日里再大胆,终究是个未出阁的女子。www.yuhege.com

    隐隐确认了心中猜测后,她脸色腾的一下迅速蹿红,不自然地侧过身子,没有再看他。

    看来裴璋根本不是什么断袖,更不是什么阳虚……

    而在她胡思乱想的这会儿,裴璋已经先行冷静了下来,沉声说道:“玉佩不能给你。”

    再次对上他平静如初的眼,阮窈话里含了几分压也压不住的羞恼,“既如此,公子就拿别的物件赔给我。”

    裴璋看了她一眼,似乎并不觉得讶异,只不疾不徐地问了句:“你想要什么?”

    她便装模作样地想了一番。

    “再过三个月,就是我的生辰。”阮窈捋了捋耳边的碎发,眉眼微动,“我想要金玉的头面。”

    “仅此而已吗?”

    “仅此而已。”她绝口不再提方才的那个玉佩,目光仍有几分不自在,刻意别开了他的颈间。

    只因裴璋本就生得肤白,颈上零星的血迹实在显眼,令她难以自制地又想起刚才那一幕,继而脸颊上又开始发烫。

    好生……不知羞。

    裴璋细细将颈间的血痕擦拭干净,脸上看不出喜怒来,随后便神色如常地离开了。

    阮窈原先满肚子的火气被搅合地变了味,随后凝神思忖起他方才说的话。

    裴璋不仅不肯将玉还给她,还出言点明她太过贪心。

    且如今再想来,沈介之的调令也实在来的突兀,不早也不晚,恰好自她从法净寺回来后便再见不到他的人。

    想到此处,她不由侧目,向门外的方向看了一眼。透过屏风,只能望见裴璋的一抹雪白衣角。

    白衣清简,衬得他神姿高彻,端的是芝兰玉树,绝不有负传闻中种种与他相关的美谈。

    这样一个人,难道会仅仅因为她的缘故,就设法将沈介之调离钱塘吗?

    阮窈心跳得更快了,却得不出答案。

    但有一件事总归可以确认,裴璋如今的确对她动了情。

    无论这份心意价值几何,哪怕……仅仅只是出于色欲,至少也足够她安然无恙地随他去洛阳。

    她也该是时候设法为自己筹谋了,不必再把一腔心思都扑在他身上。玉佩既要不回来,她就另行为自己多攒些傍身之物,日后若有需要用银钱的地方,大可私下当了便是。

    但凡有银钱在手,处境怎么也算不得太差,至少不像当初,只能迫不得已寄住在寺庙里。

    她总会想到办法,织出一双羽翼,庇护自己,再尽她所能,寻到爹娘、阿兄。

    然后……飞出去。

    至于谢应星……阮窈琢磨了一会儿,又咽了两口微苦的茶水,忽然觉得心上堵涩得厉害。

    任凭过往再沉重,时间也推着她不知不觉走了这般远。好似只是出了会儿神,一切便物走星移。

    初春的时候,她还被困在山寺,从王生嘴里得知谢应星来寻她的那一刻,几乎惊喜交加地要落下眼泪来。

    他们曾有婚约,他本该是除去血缘以外,自己在这世间最为亲近的人。

    然而如今再想起他,她心底竟然冒出几分迷茫和不安。

    自己本该由谢氏迎入洛阳,而不是像如今这样,不明不白地跟在裴璋身边。

    按照瑟如所说,谢应星在琅琊郡四处寻她已经是一年前的事,他们……实在是太久不见了。

    她并不知晓他身在何处,在做些什么,对自己的心意又会否仍旧如初。

    只差一步就要结发为夫妻的人,此刻想来,竟已经成了一个遥不可及的身影。

    阮窈捧着凉透的茶水,怅然地叹了口气,陡然生出一种什么也抓不住的无力感。

    *

    饯别宴被搅得一塌糊涂,不止裴璋,就连东道主孙太守都在混乱中受了不轻的伤。

    湖里画舫上的游人多为来此游玩的名士豪富,凭白被牵扯进这样的祸事里,又如何肯善罢甘休,连续闹腾了好些时日。

    重风那夜听从裴璋的授意,好生不易才抓了名活口。何氏的人见势不妙,果断将何方作为弃子推出,一应罪责都让他担了,试图就此了结这桩祸事。

    陆九叙侥幸未曾受伤,却也受了不小的惊吓,闹得十分狼狈,同裴璋商议这些事时仍是止不住一脸愤然。

    “朝野上下真是烂透了,哪怕是天大的罪状,被这些士族出身的清官挨个审一遍,最后也要轻省三分。”陆九叙烦躁地痛斥,“何氏的人连你也敢动,可见猖獗成了什么样。”

    裴璋神色淡淡,嗓音一如既往的清冷,“朝中现今无人可用,鲁郡平乱的担子最终还是落到了长平王身上。何氏身后有太后和霍氏相保,此次暂且动不得了。”

    提及霍氏,他眸光微不可见地沉了沉。

    陆九叙看了他一眼,继而又提起废太子的旧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