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风起瑶京 第(2/4)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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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窒息。

    她今年32岁,是一名刚刚被辞退的程序员。从小到大,她没有什么属于自己的远大梦想,只是靠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头好好活着。读书时为了考试,熬夜刷题;工作后为了赚钱,没日没夜地写代码。

    如今一切努力都化为泡影。公司融资失败,将她“优化”掉了。失业那一刻,她突然意识到,除了买在老家的房子,她什么都没有。而她在老家买的那套房子,她的父母早已默认是给弟弟的婚房,村里的自建房更是压根没有给她留一个房间。

    她失去了工作,又没有归处,在32岁这一年成了一个漂泊无依的人。

    年前家人得知她失业后,立刻催她回家。叶思楠本以为回去能得到些许安慰,没想到刚进家门,母亲就迫不及待地给她安排了相亲。对方是隔壁村一个有钱人家的儿子。

    “他们家那么大的工厂,就这么一个儿子,你嫁过去可就享福了。”母亲的声音里透着笃定,仿佛这就是她最好的归宿。

    窗外的夜色如墨,沉沉压在心头。早春的冷风透过窗缝一丝丝地渗进来,挟着湿润而刺骨的寒意。南方的冷没有雪的纯粹,是一种阴冷潮湿,黏附在皮肤上,渗进骨头里,驱之不散。叶思楠蜷缩在客厅的沙发上,身上盖着的老旧棉被泛着霉味。潮湿的冷意渗进皮肤,她打了个寒战。

    她望向墙上那幅不知从哪个菜市场上买来的山水画,有一点像是困住叶斯年的小院。两个世界在她心中交错——叶斯年的世界中秋将至,而她的世界刚过农历二月。

    “斯年……”她低声地呢喃着。

    十六岁那年,她第一次在梦境中进入了那个世界。她一直以为那个世界是自己在梦中构筑的,而叶斯年只是她内心的映射——一个同样无依无靠、被人忽视的女孩。她二十岁那年,梦中的女孩开始给她写信,这才让她意识到,也许那是一个平行世界,或者,自己真的疯了吧。

    在梦中,她总是通过信件鼓励那个女孩,仿佛是在鼓励自己。可是如今,当她失业、无家可归,被家人劝着去嫁给一个素未谋面的男人时,她自己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了。

    命运真是讽刺——现实和梦境,竟没有一个是她的避风港。

    冷风愈发刺骨,叶思楠将棉被紧紧裹住,蜷缩在沙发的一角。她闭上眼睛,心中默默想着叶斯年,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稍稍抵御现实的沉重与寒冷。她心中怀着微弱的期盼,希望在梦的那一端,叶斯年的人生能多一分温暖。

    当她再次醒来时,映入眼帘的是那间熟悉的古色古香的房间,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桂花香与木质气息。此时的叶斯年刚刚入睡,而她的意识又一次接管了这具身体。

    环顾四周,她发现自己正躺在温暖的床榻上,柔软的被褥覆在身上,耳边传来夜风轻拂窗棂的微响。窗外月光如水,竹柏的剪影在纸窗上、在青石砖上,如水藻般轻轻荡漾。这是叶斯年的世界,也是她的栖息之所。

    她缓缓坐起身,望着这间简朴而温馨的卧房。在这里,她不用面对失业后的无助,不用忍受家人逼婚的羞辱,可以短暂地逃离现实的重负。虽然她知道,在这个世界里,叶斯年也有属于她的困境。如果这真的只是她的梦,为何不做个天之骄女、集万千宠爱于一生的梦呢?

    她低头望向自己这双稚嫩的手,指尖还有些冰凉。这真实的触感时常令她分不清到底哪边才是梦境。她摸了摸贴身的里衣,在衣襟间找到那封熟悉的信笺。

    叶思楠靠在床榻上,微弱的月光透过纸窗洒落在她身旁。她拿出叶斯年留下的信,熟悉的字迹跃入眼帘:

    “姐姐,父亲凯旋归来,升任当朝太尉,加封宁安郡王,然我未得一见。周氏素来于此等场合禁我出院,言我癔症未愈,恐在宾客面前有失家门颜面。我潜出小院,于庭中偶见皇后使者奉帖而来,邀叶家女儿参加中秋诗词盛会,还提及了我已故的母亲。我母亲与当朝皇后同族。此次父亲战功赫赫,皇后恐有意拉拢父亲入太子阵营,故特遣人致此请帖。我本应以嫡女之身应宴,然周氏欲以瑾年代之,谋其入宫。此事于我何干?我所求者,非入宫为妃,但求借此一展所学,令父亲与世人知我非周氏口中癫狂之人。”

    叶思楠看着信纸,心中一阵发紧。她明白叶斯年并非在意皇后的荣宠,不过是想让父亲看看自己,摆脱周姨娘为她营造多年的疯癫人设。然而,这一切的根源,叶思楠自己难辞其咎。

    叶思楠十六岁首次进入这个世界,当时的叶斯年才八岁。她把这里当成一场很真实的梦,沉溺于那种新奇感,只觉得既然是自己的梦境,那便无拘无束。她从未意识到,她的所作所为在她离开之后,对叶斯年会是多么大的困扰。

    直到叶斯年十岁那年,在身边留下了一封信与她交流,叶思楠才恍然意识到,这并非只是一个简单的梦境。即便她至今都无法解释这到底是梦,还是奇妙的平行世界,但叶斯年是真实的——她有情绪、有思想、有意识。

    她渐渐察觉到,自己的每一个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