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废后 第(1/4)分页

字数:   加入书签

A+A-

    《驯服恶犬后她去父留子(重生)》 

    倒是和预料的差不多。阮黛色想道。

    天子要废后另立,无论放到何时都绝非小事。一时间物议如沸,搅得朝堂多日不得不宁,这段期间她自然对此有所耳闻。自方才得知霍香同段干氏之间关系,便心底更加确定,霍香寻自己来这水仙楼的目的。

    可慈王此人,难堪帝才。

    他多愁机敏,善感易燥,聪颖早慧,政务上众多老练沉稳官员皆多不及他,奈何败在大是大非上意气用事,恐难当大任。

    阮黛色前世曾做出如此判断,因而未近慈王,元帝时日无瘫躺在太和内殿的龙榻,本是子代庸父的紧要关头,危急存亡之秋,他却犹犹豫豫,迫在眉睫的打起退堂鼓,非要豪赌一场父子亲情,到头来与李皇后丑事败露,南柯一梦。

    然而,她还是想赌一回,倘若慈王真是明主,平定乱世,愿救万民于水火,使得百姓安居乐业,不再落草为寇,边境战士无需为粮食发愁,阮黛色自当忠心辅佐。

    慈王要削弱世家门阀权利,愿与之纷争对抗,怎评不拥有鸿鹄之志?

    时间会证明她的选择,是对或错。

    而这一回可算作皇帝与四方柱国,世家大族,逐鹿权势的初次交锋。他如今根基尚且不稳,匆匆要废早年先帝替他迎娶的发妻谢氏,明眼人可都是能窥得一二,圣上哪里是要废后,分明是想收权。谢皇后乃世家名门陈郡谢氏的嫡出女郎,正值芳华,只因膝下暂无子而被废,实在不妥。

    平心而论,阮黛色倒是难得对他向世家宣战的这份勇气可佳,刮目相看了一回。

    古往今来,正室永远是正室,与妾室外室等玩物身份不同,正室象征两个家族结为连理,充斥利益纠葛。纵然嫡母哪怕无所出,日后也能过继一位子嗣到名下,安稳此生。

    不顾以往例子而执意废后,皇帝这一巴掌可是结结实实打在陈郡谢氏脸上。

    以至于此事从提出,至今已三月有余,迟迟不见进展,除依附外戚段干氏等一干官员倒是表明立场支持圣上,其余官员皆不置可否。成山成堆谏言折子一个接一个地撂落于帝王案台,没消停过,恼得皇帝一气之下告了病,接连几日不再踏上朝堂。

    王谢老家的臣子便后退一步询问皇帝,倘若真要废后,继后人选又是何人?

    哪知晓帝王一言,又是数道惊雷,霹得朝臣闭口无言,满朝哗然。

    这位帝王与朝臣针锋相对多日的心仪继后,竟是昔日慈王府内唯一妊子的杨良娣。杨良娣生于名门弘农扬氏,和鲁郡段干氏同为五姓之一,却是旁支庶女又恰逢家道中落,曾任过成王侍婢,对顽固世家来说犯了大忌。

    言简意赅,杨良娣算皇帝兄长的女人。

    阮黛色并不意外地晃了晃羽觞,心里感叹几句天家就是口味不一样,道:“自然知晓,你既为段干氏门中人,必然站圣上那边支持废后新立。”

    自古及今,权势更送,王朝来来去去也总四股势力作镇一一世家,宗室,外戚,宦官。

    鲁郡段干氏恰好身兼外戚这一支,通常新君登基皆由外戚辅佐在侧,对于尚无势力的帝王来说,如果想大刀阔斧改革收权,外戚无疑是最称职好使的利刃。随时随地恭自己排忧解难,然而一旦皇位坐稳多年以后,往往又是该翻脸不认的时刻。

    假使皇后诞下皇子,届时,陈郡谢氏必然是将来新一任外戚,毕竟孩子总是跟娘亲。

    “自然。”

    霍香收无奈摆摆手,嗤笑道:“皆要赖段干宓那个蠢货。”

    满腹怨言像裹了层糖霜,字字恶毒,字字含甜。

    世家大族虽总标榜自己是道德楷模。

    她唇角扬起弧度,不知几分喜悦,几分嘲讽,“他就是意气用事,刚愎自用,真真一个样。”

    阮黛色置若罔闻:“啧啧啧......废后新立可不太好办,中宫虽多年无出却享尽贤惠美名,端庄自持,她背靠太原王氏与陈郡谢氏。而我不过一小小御史台,半年未曾上任,搞不好御史台如今早易主架空,我何德何能同王谢两家唱反调?”

    这可不是空口无凭,前世阮黛色自友人逝去悲痛欲绝,酒后乱性,又大病半月。哪知一回御史台,便觉不知何时来了位替她职的御史台丞,仅仅半月,她的亲信被换去大半。

    毫无疑问此乃王谢两家的手笔。

    脏,真是够脏。

    “这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吗?”霍香显得有些疑惑,狡黠饮下一杯,酒水穿肠,吐得可句句是真言:“再好的女子,污蔑她最好方式不就一个字的事。”

    阮黛色眸子微颤,顿时明悟,举起羽觞的手停了停,她自然知晓,那个字,污名埋葬无数女子。

    二人异口同声道:

    “淫。”

    说起此字,霍香视线顿时揉出一层化不开的迷雾,飘渺漂泊,仿佛在眺望着什么。她语气严肃,难得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