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屋漏偏逢连夜雨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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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穿宿敌妻,我是他情敌》
宣扬了大半个京城,门槛整得煞有介事:什么一帖过一主,什么男客不准入内,合着就是给她柳洛办一场烟火式诗会,一个字一个字往天上蹦跶的那种……
烟火轰天,震耳欲聋,满目尽是华彩。她也就是仗着昱山直插云天,若是在矮些的山上这么折腾,少不得要把城防的卫兵引来。
半场“火宴”看下来,文斐哭笑不得。
起初她抱着一线希望,试图从诗句的风花雪月中抽丝剥茧,一字字拆解了几首诗之后,离席的冲动终于占了上风。
她转头去看常宜馨,见这姑娘念念有词活似痴了,凑近去听,就听见诸如此类字眼:“不好!这个字的钩,收得刻意,不如最初那个‘咏’字……”
噢,是了,隐约曾听常父提过一嘴他几个女儿都极爱练字。到底是个小姑娘嘛,平素端着陆家主母的架子,见了心头好就入了神。
文斐摇头苦笑,再看席面上的众生,几乎人人眼珠子朝天,谁也顾不得吃宴,指着夜空一顿比划,拢着双手在旁人耳边嚷叫,相互推搡嬉笑,红飞翠舞不一而足。
在这一片语笑喧阗中,却有两名美妇头抵着头垂脸不语,似是睡去。
耀目斑斓的火光漆到她们身上,仿佛那不是两个人,而是一尊融为一体的粉彩瓷器,栩栩如生。
初看第一眼,文斐没觉着有什么打紧,毕竟以她的诗词造诣来看,这场宴会无趣至极,想来有困顿者也属正常。
下一瞬,她的目光凝住。烟花声浪如火药震天,这两人睡得着,总不能偏巧都是聋子吧?
略加思忖,文斐藏起案几上那把用来削瓜果的小刀,拎起一壶酒,晃了过去。
因着那炷粗壮的蟒状更香,席间盈满了浓厚的檀香味。
然而,当她摸进那二人五步之内,嗅到了一丝不该出现在这里的腥味。
熟悉而荒谬。
再往前探了两步,那铁锈似的腥气愈加明显,寻常人也许察觉不出异样,但这是文斐永不忘却的气味。
见血了。
她四下打量,目之所及,多是仰面朝天的面孔,就连端茶送菜的婢女也忍不住在行走间偷眼向上看——似乎没几个人没留意到她在席间的走动。
文斐慢吞吞走近那抵着脑袋的两人,将酒壶往案几上一搁,一手架住最近那人的胳膊,一手拦住两人的后背,使了一个巧劲向旁边顶去,硬是让这具软绵绵的躯体挪出大半个蒲团。
她就势盘腿坐了下来,拿过案几上的空酒杯,执起酒壶,淋上自己方才触及对方肌肤的指尖,认真洗了洗。
酒水刚热过,顺着她的手指滴滴答答滑入瓷杯中,初时暖和,过了片刻冰冰凉凉,一如文斐此刻的心境——
死透了。
一丝脉搏也无,但摸着还是温的。
文斐支腮歪头,觑向身边这两具尸体,隐在长睫下的眸光寒气逼人。
经她那番折腾,身边这位苦主没骨头似的软在另一具尸体身上,这一歪,便露出两人脑袋之间一截寒铁——
看其暴露在外的形状,竟似一枚没入额角的梅花镖!就这样将这两人的脑袋嵌到了一处!
是谁,有这样的手段,在她眼皮子底下杀人?
砰——!!
湖心上空,炸开一团更大的烟火,是那样的绚丽夺目。
两具尸体依偎在一起,连接她们头颅的寒刃也随之倒映出几分缤纷来——
那顺着彼此脸颊汨汨淌下的血注,反被衬得暗沉,宛如她们之间夹着两束又细又密的枯枝。
更诡异的是,两人脸上带着微笑,神态安详,全然瞧不出丝毫死前的痛苦。
因着姿势变动,血水不再受阻、汹涌而出。那两束枯枝似的血流,又迅速淌成了两片微微闪动的血光,腥味愈发浓郁。
文斐不动声色看向上座。柳洛仍一脸迷醉骄傲,似乎全然没发现异状——若没记错,更香铜铃掉落前,正是她身边这两位出言调侃了洛娘。
她们的死,柳洛这个做东的人当真撇得清?抑或是……文斐扫向眉飞色舞的女客、来去匆匆的婢女婆子,行凶者仍藏在她们当中?
她心头一紧,不为别的,而是为了这里的地形:此处虽在湖畔,另外三面却围起了一丈高的灌木墙,仅留一个破口,扩出一道供人出入的小径来,粗粗目测,其宽不足八尺。
而这场宴会,宾客上百,加上仆从,少说也要三四百人。一旦引起惊慌,先不说能逃出去多少,光是人挤人都能踩出几条人命。
眼下,疏散人潮就是一件麻烦事,何况还有烟花震耳,喊话都费劲。
有道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这厢文斐暗道一声糟糕,那厢吴婆子就面带殷勤寻了过来。
自打从石亭回来,这婆子一副心思全放在她身上,那叫一个紧追不舍。个中缘由,文斐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