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第 49 章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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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下众人自然是知道林羿礼惯会骗人的。m.pantays.com

    可是当这个骗术沾上“皇上”这层关系时候,那就不再是单纯的猜,而是赌了。

    且赌注十分的可怕,是命,且是九族的性命。

    赌什么?

    赌皇上在,还是不在?

    赌傅柏川口中的援军有没有抵达金州城?

    李绥一表情悠然。

    他本就是中立的,严骁弑父的时候他游走两国之间,还顺带救走林羿礼。

    到时就算皇帝来了,他还能借“林羿礼”这位宠臣的光,冲皇上捞一波赏。

    李绥一撑开手里的扇子悠哉地扇扇,又忽然收紧扇子指了指自己的脖子,再指指林羿礼的脖子,眼睛笑得眯成一弯月牙,仿若在说:托美人的福气。

    但显然严骁就没有李绥一那么轻松,他端起手边的热茶,用杯盖有一搭没一搭地扫着杯口的茶水,眼皮下垂冲着水波涟漪的杯盏内投去茫茫然的目光。

    严骁在犹豫、思考还有不安,所以他身上的戾气都显得没那么张牙舞爪,变回皇城里惴惴不安的收敛质子。

    现下,皇上可容不下他的立场。

    而严骁许久未回京,并不知新皇手段如何。

    严骁再三斟酌片刻,猛地站起身,一言不发地离开。

    严骁不决定参与这场赌博,起身离席。

    李绥一见他如此,自是紧随其后。

    直到最后一个人离开,林羿礼才浑身颤抖着闭上眼睛,用尽全身力气将冷冰冰的空气压缩进胸膛,再疲惫地全部快速吐出。

    多亏林羿礼对严骁的熟悉,严骁不是个莽撞的人,若对方话事人是李绥一,反倒没那么好忽悠。

    林羿礼站起身来,将严骁碰过的杯盏摔在地上,以此发泄胸口郁结的闷气。

    他撑在桌边咳了两声,然后愈演愈烈地咳嗽。

    但死了三次的林羿礼,身体里已经没有多余的血气给他咳出来,只能感受到胸口一股无名的巨大的被撕扯着的强烈痛意。

    待到咳意平息,林羿礼才强撑着身子,抹去脸上的不适,平静地走出会客厅,走入偌大又寂寥的园林里。

    他望着被厚雪压塌的枯树,一片刺眼的白茫茫,他觉得这就是他的葬礼。

    倘若能活到开春,他定要把远在皇城里躲着的狗皇帝杀了。

    林羿礼后面几天一直在新驻扎的伤兵营与将军府里来回忙碌,傅柏川身负重伤撑不起金州城此刻的调度,这些种种只能有林羿礼来。

    幸而林羿礼的名声虽烂,底下众人也拿他当救世主一般捧着,只希望于林羿礼能带他们走出水火之间。

    毕竟林羿礼“怕死”的名声,已经威名远扬。

    终究空城计瞒不了多久。

    援军久久不来,岌岌可危的城门下是挑衅叫嚣的严骁。

    “林羿礼,城门破开第一件事就是活捉把你舌头割了。”

    严骁站在城墙下,□□的战马发出骇人的嘶鸣声。

    林羿礼站在城墙往下看,他身后没有任何人,因为在这一日到来之前,他已经向傅柏川的副将下令:

    “城门一旦被破,届时他们所有兵力会聚集城门外,这时你必须带领所有人向南门外突围,那是金州城的侧门,由李绥一的部下守着,李绥一和严骁本就是互相利用,李绥一对金州城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严骁也没有多用心用力。他是最好的突破口。”

    “给我撞!撞开这扇门者重赏!”

    李绥一坐在马上,盯着上方的林羿礼,拔出腰间弯刀发出进攻的呼喊声。

    李绥一身后乌泱泱的重甲兵冲来,把满目的白雪尽数染黑,声音似山洪咆哮,震得人视线模糊。

    城门没有人看守,因为兵营里死伤惨重,不剩多少健全人。

    而林羿礼这怕死的性子推己及人,自然不会让多余的人来替他陪葬。

    “嘿——咻——”

    砰——

    “嘿——咻——”

    砰——

    巨大无比的破门车抵着厚重的城门,伴随着一次又一次缓慢沉重的口号,轰轰烈烈地敲动金州城。

    林羿礼脚踩的地方正是城门上,因为城墙颤抖他浑身战栗,灰尘被惊起一片,瓦砾尽数碎成小块,成片成片往下摔。

    城门出现了裂痕。

    林羿礼无动于衷。

    城门的裂痕被进一步的扩大,成为一条贯穿全身的细缝。

    林羿礼低头注视着人群里的严骁,他这一次十分后悔自己在京城陪皇上读书,竟没学会射箭。

    此刻他觉得这是一个极好射杀严骁的机会。

    耳旁忽然传来拉弓的声音,紧接着是利箭破开风雪的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