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第 49 章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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驰,掠过他身边掀起一片冷风,而后在他视线所落下的地方,一支箭闪着冷光撕破他的视线。

    只可惜,这一箭空了,只把严骁□□的骏马射伤。

    严骁跳下马,很快从人群里换了一批马骑上,紧接着他举手令后方的弓箭手万箭齐射。

    不等林羿礼反应,傅柏川已经拉住林羿礼的手,一个转身紧紧抱住。

    林羿礼感受到身后盔甲的硬冷,耳边是傅柏川粗重的喘息声,紧接着就是利箭敲打盔甲的声音。

    那声音本该是惊悚的,可林羿礼藏在傅柏川的怀里,竟生出这是雨点落下的感觉,仿佛是开春时的第一场雨,噼噼啪啪来得热烈凶猛。

    “我不会让你死。”

    傅柏川的双臂紧紧箍住林羿礼,仿佛他松了哪怕一丝力,林羿礼都会自顾自抛开去送死一般。

    “我没打算死。”林羿礼回答他,平静地宣读自己惨淡收场的未来:“或者说,他们抓到我,不会让我立刻死掉。”

    说话间,箭雨一停。

    林羿礼直起身子,瞧着城墙下的城门已被破开,城外的小人如小雨点一点一点渗透进金州城内。

    可是伴随着一阵呼号声,忽然从城门的两边猛地涌出一批士兵,他们将挤进来的人围追堵截。

    紧接着轮到金州城的箭雨释放,整整齐齐地射向城墙外密密麻麻挤在一起的金国士兵身上。

    只听见阵阵哀嚎,分不清到底是谁在哭在叫在喊,只知道声音凄惨痛苦。

    同一时间,城墙上已经被挂上梯子,源源不断有新人涌上来。
    “我不是让你们……”

    傅柏川认真地回答:“逃兵,亦是死路一条。”

    林羿礼无奈地叹了口气,在心里又骂了声狗皇帝。

    城门外的攻势猛烈,金州城剩下的那点残兵败将实在不够看。

    林羿礼身后的哀嚎声四起,声音从大渐小。

    因为反抗的人数变少,所以哀嚎声变小。

    从一开始的势均力敌,飞快地变成单方面地追杀。

    一支箭从远处飞过来,也许是天要亡他们,那支箭竟然刚好穿过傅柏川的手掌,让他拿剑的右手彻底地破出血淋淋的大洞。

    傅柏川只能换成不熟练的左手,护着林羿礼边打边退,但是如潮水涌上来的成群的士兵让傅柏川意识到:“必须有人断后。”

    “南门已经安排好了,你直接去便是。”

    傅柏川推着林羿礼往南边的方向去,自己却留在原地。

    “金州城是座被困住的死城,你是见证者,你要活下去。”

    林羿礼向后退了两步,他紧皱着眉头,眼见着傅柏川身上的伤口一点一点加重,可自己好像除了带着沉重的记忆逃跑外,一点忙都帮不上。

    傅柏川先前的伤并未完全痊愈,以一敌多明显吃力,他身上盔甲都变成了笨拙的负担,把他困在原地不得动弹,成为众矢之的活靶子。

    傅柏川的脸被剑划出一道血淋淋的刀疤,仿佛要把他的脸削下来似的,看得林羿礼心底发颤。

    “不,我就是单纯的私心,我想让你活着。”

    傅柏川望着林羿礼离开的方向,沉重地单膝跪在地上,剑身插进地里成为他唯一的依靠。

    “你很有趣,很受欢迎,你身边总有前赴后继的追求者,我怕你回到京城会忘了我,所以我想我的死能让你印象深刻。”

    傅柏川的眼皮发重,开始无法克制地闭眼,身体也一同向前倒去。

    严骁追了上来,他在马上傲慢地瞥了眼人群里命数快尽的傅柏川,又抬眸紧紧盯着林羿礼的背影。

    “跑?能跑到哪去?”

    傅柏川拿着剑的手缓缓松开,他的身体像一座拔地而起但又被拦腰砍断的树,直挺挺地向前倒去。

    可就在傅柏川认命的瞬间,他的胸口扑进了一个熟悉万分的形状。

    怀里的形状他抱过无数次,但这一次傅柏川能清晰感受是对方主动送进来的。

    “你怎么能不怕死呢?”

    林羿礼掐在傅柏川身上的手克制地不去用力,他声音咬牙切齿又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懊恼。

    林羿礼怕死,可是他早就死了,死了三回。

    这么一想,好像又没什么可怕的了。

    说不定,这次又还能活。

    林羿礼带着这样的念头,停下脚步,毫不犹豫地用自己单薄的身躯将傅柏川沉重身体撑起,不许傅柏川就这样随意狼狈地坠地。

    严骁抓紧马背的缰绳,缓步悠到林羿礼的身边,马蹄发出危险地踢踏声,马背上的男人高高在上地睥睨他:

    “你还敢回头?你不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