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思慕之人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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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同我一道去青州。”

    许应悬着的一颗心这时才放回谷底,原来不是单独邀她的,竟是几人一起相送。

    她这才点了点头,低声道了句好。

    ......

    日暮鎏金,许应交付好最后一幅画,踏着赤金的霞色而来。宋琢玉负手而立,灼灼云霞映得他风姿拓落。

    “去哪?”许应生怕误了时辰,一路风尘仆仆,青丝落到鬓边也不曾知晓。

    宋琢玉伸出折扇,当空一挑,将她的头发放于耳后,温声道:“不着急。”

    二人一同走着,斜阳打在身上,高高低低的身影拉的很长很长。暮色已至,城中已经有人开始挂上灯笼,遥遥看去,似盏盏晨星。

    一个小孩手中不稳,拿着长长的竹竿挑来挑去,怎么也挂不上,二人路过,宋琢玉抬手轻轻一勾,灯笼就正正好好地扣上了。

    “谢谢大哥哥。”清亮的童稚声响起,宋琢玉揉了揉小孩的脑袋,小孩似是不好意思,快步跑开了。

    许应笑道:“我看就是临春哥哥太正经了,把小朋友都吓跑了。”

    宋琢玉有些窘迫地道:“也没有十分正经。”

    天色已经暗了许多,远山沐浴在明灭交织的光影里,城中万家灯火,温馨又热闹,凉风撩过许应的眼角。

    恍惚之间,许应觉得这样平静祥和的生活也还不错,若是她身上没有周尊的案子,留在雍州,一辈子当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修复师,闲暇时画画,做些自己喜欢的事情,也还不错。

    可惜命运造化弄人,许应在长街站定,眼睛浸在一片水雾里,这样的生活,不管是对前世的自己,还是今朝的自己,都是痴心妄想。

    “真好。”

    宋琢玉停下脚步等着她,问道:“什么真好?”

    许应的脚踢着路边的荒草,她的语气里有点艳羡,道:“都好。雍州也好,这里的人也好。”

    “那你愿不愿意一直留在雍州?”宋琢玉的眼睛里映着昏黄的日晖,轻声问道。

    许应不敢回答,二人并肩走着,晚风拂过,像是有谁在低语。

    此后便一路无言,月华初上,二人来到山脚下,迎面一道台阶,远远望去,直通云霄。

    月光透过树林的缝隙,斑驳阑珊,洒落在一层一层的阶梯上,疏疏朗朗如同残雪。

    “你若是害怕,拽着我的袖子便好。”宋琢玉侧身道。

    “我不怕。”脚步却向上垫了垫,紧紧跟在宋琢玉的身后。

    林间悉悉簌簌的有些声响,皓月当空,树影零落,许应被这山间的树隔开,外面的世界寂寂无声,一切朦朦胧胧,唯有杜若的香气萦绕。

    越往上走,视线越开阔,不远处有花枝横斜,在这淡天里横添一抹亮色,妄图将这夜再点的更亮一些。花枝旁边,亭台之下,影影绰绰有两人的身影。

    “你们可算来了!”即使几个月没见,许应认仍是第一时间就分辨出来贺长龄的声音。

    杨止歌拎着一个琉璃小灯,透着温润的黄光,她在贺长龄身后缓缓冒了个头,屈膝行礼道:“将军,许公子。”

    “哎?”贺长龄探头,瞧了半天,笑嘻嘻道:“将军你怎么没带灯?我听赵师父说你最怕黑了!”

    “绝无此事。”宋琢玉垂着眸子,眼角的泪痣闪动。

    “怎么没有?”贺长龄许久不见许应,把她拽到自己身边,笑道:“怎么没有,我们将军小时候胆子可小了呢。”

    许是一个人在房间里呆的太久,不与别人交流,贺长龄一见到许应和杨止歌就打开了话匣子,絮絮叨叨个没完。

    许应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宋琢玉的眼底浮上尴尬之色,她好奇地问道:“真的吗?”

    “真的真的。”贺长龄拉着许应的手,转身坐下,把宋琢玉儿时的丑事都落的一干二净。

    “听赵承将军说,我们小宋将军小的时候不敢举刀,被宋夫人满院子追着打,有时还吊到房梁上,任凭小宋将军怎么哭喊,都不放下来呢。”

    许应心道,小孩子怕血怕苦也事很正常的一件事,她问道:“那你后来为什么又去从军了呢?”

    宋琢玉挨着许应坐下,道:“她那时总数落我,说我像我爹一样,以后肯定是个没大用处的人。”                                                宋琢玉当时打心底里也有些看不起抛弃自己的父亲,对宋静慈说的这话很是生气。可惜自己年纪小,宋静慈又十分严厉,于是便一边哭一边习武。

    “后来想听母亲训我,却是再也没有机会了。”宋琢玉眸光渺渺,轻叹一声,道:“她离去时我才知道,生活在边境之地,若是自己不举刀杀人,便是要等别人来杀我了。”

    “为了自己心中所爱,去直面刀剑,这是很值得的一件事。”

    贺长龄点点头,道:“确实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