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共寝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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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明月照前身》 

    巷中一抹夕阳残照,在青石板上铺陈开来,层层叠叠,翻滚着热浪。

    “这位小公子救了我。”

    说罢,杨止歌停了哭声,捧起地上的残画,送到宋琢玉眼下。

    宋琢玉虽然蹲着,可对许应来说仍有不小的压迫感。

    他瞟了一眼许应,无声地问道,真的吗?

    “真的真的,你相信我,我没欺负她。”许应着急忙慌地解释。

    “可有难处?”

    “她母亲生病了,她没钱给看病。”许应抢在杨止歌前面回答,生怕她说出什么不利的话。

    杨家,雍州城内有名的富户。主君杨庆八面玲珑,早年间与鞑靼通商时,就已经赚的盆满钵满。即使近年来略有式微,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的家眷怎会请不起郎中?

    “若杨姑娘不嫌弃,还请和我走一趟。”宋琢玉温声道。

    城中往来登记入册,有本可循。她在雍州生活十六年,从未见过眼前的男人,不由得生出提防之心。

    杨止歌抬眼,警惕地问道:“还未问公子名讳?”

    “他叫宋临春。”许应替他回答道。

    “将军?”杨止歌有些震惊,没想到自己出门一趟,竟能遇到名不见经传的宋将军。

    “正是。”宋琢玉淡淡的,仿佛名震天下的将军与贩夫走卒在他眼中并无任何分别。

    杨止歌放下心来。宋将军行事稳重,为人端方雅正,必然不会对她行不轨之事。

    三人同行。

    杨止歌跟在宋琢玉身后,“刚才匆忙,还不知这位小公子”

    “许剑知。”许应不等她说完,立马道。

    “我看公子眼熟,似是故人,不知公子从哪里来?”

    许应冷着声,道:“我从未来过雍州,想来是杨小姐看错了。”

    杨止歌:“许公子唤将军哥哥,可是与将军很熟?”

    宋琢玉:“不熟。”

    许应:“嗯。”

    许应想借此与宋琢玉攀亲戚,让杨止歌不要不识好歹的愿望自此落空。

    三人此后一路无话。

    待返回宋琢玉那座小院子时,已经月上枝头。

    “拿去先用,不必还了。”宋琢玉进屋取了一些银子,递到杨止歌的手里。

    杨止歌欠身谢过。

    许应戳了戳杨止歌的肩膀,却不小心按到了她的伤口处。

    杨止歌低声呼痛,她这一喊,把宋琢玉也喊了回来。

    许应又换上那张不谙世事的笑脸,道:“临春哥哥,书房借用一下。”

    “你要干什么?”宋琢玉问道。

    许应双手一夹,抽过画轴,笑道:“干正事。”

    宋琢玉领着二人穿过长廊,来到书房。

    宋琢玉身在将军之位,军情密报等公文向来不在家中处理,因此书房收拾的干净利落。

    他把人送进书房,双指一弹,扣上门锁,继而翻身上马,踏进疏朗的月色之中。

    许应比杨止歌年纪要大,身量也要高上许多,她一进门,便从腰间抽出马蹄刀,抵到杨止歌的颈间。

    “你要干什么?”杨止歌颤着声问道。

    “你师姐是谁?”许应的手使了力。

    “文思阁许应。”

    “你师姐可是朝廷钦犯,你知道吗?”

    杨止歌无力地撑着桌面,盯着眼前人看了又看。

    “知道。”

    许应通敌叛国,人尽皆知。

    杨止歌在母亲薛慧那里见过许应的画像,一张脸确实是有九成的相似。可一个是女人一个是男人,这件事总是错不了。

    况且二人气质明显不同,画中之人死气沉沉,双目无神。许剑知的眼睛亮亮的,眼尾干干净净,没有那颗小痣。

    “那我是谁?”

    “许剑知。”

    “确定吗?”许应眯起眼睛,厉声问道。

    “确定。”

    “在将军这里,你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吗?”

    “你若是知道,这画我必然给你修得一模一样,叫你也能卖个好价钱度日。”

    “你若不知道,那自此以后便不用知道了。”刀又进了几寸。

    “许公子,我知道。”

    薛慧曾是宫廷画师,手受伤后再不能当差,放逐出宫,遇到杨庆。做了姨娘之后一年生下了杨止歌,二人在家中不受待见,备受排挤。

    主母原就处处针对,近些年来薛慧身子越发不好,夫人便趁着杨庆出门办事,将二人赶至城郊的庄子。

    今日杨止歌进城典当,夫人还是不肯放过,派人对她百般羞辱。

    她自小便会察言观色,做小伏低,在这一大家子手下为自己和母亲讨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