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共寝 第(2/3)分页
字数: 加入书签
只要能帮她母女二人一把,眼前这人是许剑知还是许应,于她而言,没什么分别。
听她这样说,许应放下心来,收回手。
寒凉的刀背从脖颈间撤回,杨止歌含泪的杏眼满是震惊。
许应瞧着她,声音也跟着明亮不少:“行了,不哭了,伺候笔墨吧。”
揽月阁内芳菲依旧,绮丽的绸缎相互交叠,编织着乱世之中歌舞升平的美梦。
宋琢玉今天第二次登门,刚至楼下,楼中闪过倩影,笑意盈盈地迎他入了三楼的雅间。
宋琢玉低声对跟上来的婢女说:“不必伺候。”
婢女躬身行礼,款款告退。
屋内温暖而明亮,掐丝珐琅香炉中青烟袅袅,厚重的檀香溢满整个房间。
贺长龄已经等他多时。
十六七岁的少年吊儿郎当地靠着椅背,一串菩提压襟斜斜地垂在胸口。赤色的流苏随意落在身前,一身青绿色的长衫,更显得他俏皮活泼。
他手中一把珠算噼里啪啦拨的乱响,眉眼间尽是玩世不恭的模样。
见宋琢玉进来,他才正经了神色,起身行礼道:“将军。”
贺长龄话音未落,里间的琴声铮然作响,掩去了二人交谈之声。
他从袖中掏出信封,恭敬地递给宋琢玉,道:“杨庆那老狐狸狡猾,我一路跟着他,软磨硬泡了好些日子,他才同意。”
“多少?”宋琢玉拆开信封,散落出几张钱庄的汇票。
贺长龄往宋琢玉身边凑了凑,歪着头笑道:“本来只有半年,后来我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他想了想,说一年也可。”
“但他有个条件”贺长龄支吾道。
“说。”
贺长龄伸出手指,在宋琢玉面前比了比,道:“三分利。”
且不说三分利,就是不要利息只要本金,他宋琢玉也还不起。
“将军,要不咱们少借点?三分利有点多呀。”他见宋琢玉不说话,担心道。
宋琢玉气定神闲,按着少年的肩膀让他坐下,道:“不急。”
“这杨庆了得,张口便承了我十万大军的军费。”宋琢玉展开杨庆的亲笔书信,眼神冷峻。“雍州不比江南那等富庶之地,如今互市已关,他哪来那么多钱?”
贺长龄若有所思,问道:“您的意思是,他这钱不干净?”
“长龄,既然回来了,也别急着走了。”
“将军吩咐。”
“杨家行五,是个女孩儿,你知道吗?”
“不知道。”贺长龄挠了挠脑袋,如实回答。
将军对女孩儿一向不关心,今日怎得突然提起了?
于是贺长龄试探地问道:“将军想同她结亲?”
杨家有钱不假,可那杨庆却是个铁公鸡。将军这意思 ,难不成是想给他做女婿,如此便是一家人,哪里还用考虑三分利还是四分利呢?
贺长龄拨弄着胸前的压襟,暗戳戳地想,将军果真一片赤诚之心,竟做出如此牺牲,不禁对宋琢玉更加敬佩。敬佩之余又想起杨庆这人精得像鬼,宋琢玉年轻,如何斗得过他。
若不是今年朝中形势变幻,别说是小小的杨家,就是公主郡主,将军也是配的起的。
宋琢玉不知道贺长龄心中的想法,低声道:“这半个月有劳你了。”
“你今夜好生歇息,明日去给她母亲看诊。”
“是。”少年不情不愿地回答道。
将军这便要讨岳母的欢心了?将军何时受过这种委屈?
贺长龄坐下,伸手搭在宋琢玉的手腕上,眯起眼睛轻轻地给他探了探脉。
贺长龄出身杏林世家,祖辈皆在太医院任职。他胎里有疾,全家娇生惯养着,纵成了恣意潇洒的性子。贺太医怕他在京中惹是生非,把他提溜给宋琢玉时只说好好磨一磨他的性子。
宋琢玉收回了手,问道:“你跟着杨庆,一行半月,路上可遇见鞑靼人了?”
“不曾。”贺长龄抬头,对着宋琢玉冷淡的目光,问道:“将军遇到了?”
“不多,只有四个。”
宋琢玉尽早进城前,已经在暗中看到了清瘦的身影。
几个人围着许应,他站的远,听不真切。
只觉得好像是什么东西没有谈拢。
近些年来,鞑靼侵扰越发频繁。雍州城内人人自危,避之不及。
宋琢玉将这雍州守得固若金汤,怎得鞑靼人不找别人,偏来追杀这个身无长物的许剑知。
雍州官府没有许剑知的户籍手册,他满嘴谎话,还是先让他呆在自己身边,省的出去祸害别人。
宋琢玉:“去查查中州汝阳,许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