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不忍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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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明月照前身》
许应又急又恼,拽过被子盖着自己的头,道:“身体发肤受之于父母,怎么能随便让你看。”
“可是饿了?”
宋琢玉的声音煞是好听,似是清泉泠泠作响,语调关切有嘉。
刚睡醒就被人猛地一摸,许应胆战心惊,隔着被子,轻轻地应了一声。
“等着。”
这厢许应手足无措,那厢宋琢玉心慌意乱。
昨晚月色昏暗,影影绰绰,今早许应肩颈后薄薄的一寸肌肤却不合时宜地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脖颈纤细,仿佛一掐就断。
许剑知瘦小的身板,孤孤单单地躺在床上,气若游丝,再没了平日里插科打诨的笑脸。
这般脆弱,让宋琢玉不忍心诘问,也难狠心苛责。
罢了,许剑知这人迷雾重重,却肩不能扛手不能提,是个可怜人。既是个可怜人,问得再多也不过是徒增伤感。
宋琢玉轻叹一口气,端着煮好的粥上楼。
一惊一乍,已经耗费了许应的不少心力,她的身体烫的吓人,坐在床沿,浑身快要散架。
“许剑知,醒醒。”宋琢玉的温热的掌心覆在她的额头上。
许应的脑子昏昏沉沉,觉得呼吸之间都没了力气。
忽而被人拉了回来,彷佛身体又落到了实处,她睁开双眼,对着眼前人挤出了一个虚弱的微笑,道:“谢谢。”
“你今日怎么得空来这儿了?”许应扯了扯嘴角,她知道宋琢玉这些日子很忙。
“想来便来了。”
宋琢玉垂目而立,为着自己的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私心,扯谎道:“事务都安排下去了。”后又添上一句:“你受伤了,我来看看你。”
这话说的没头没脑,许应的困顿消散的差不多。她抓心挠肝地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来,她和宋琢玉何时有这么好的交情。
白粥清香四溢,许应望着他手里的碗,思忖半晌,方道:“那,谢谢临春哥哥。”
许应左肩受伤,有点抬不起来,宋琢玉就把碗放到她的面前。
她也不和宋琢玉见外,似闲话家常般,喋喋不休,把自己最近的遭遇,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沈芊婶婶对我很好。她做的鱼特别好吃!”
宋琢玉坐在她旁边,静静地看着许应,目光半寸都没有挪移。
也不是没和他一块吃过饭,明明人还是那两个人,可是有了早上的那一遭,此刻的氛围便称得上一句奇怪了。
她只好把话题又引到宋琢玉身上,恭维道:“你和你母亲长得很像,她那般温柔坚毅,怪不得能将你也养的这么好。”
“那幅画我修的好吧?”许应抬头看着他,想听宋琢玉夸她两句,可是男人的神色还是波澜不惊。
她只好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要是不好就别告诉我了。”
“嗯。”话音刚落,桌子的另一边就传来一声回应。
这怕不是嫌弃自己修的不好了?
好心加班加点给他修一张就不错了,怎么这般挑三拣四?
许应盯着见底的碗发呆,使唤道:“临春哥哥,你这个粥烧的不错,再给我盛一碗吧。”
“谢谢啦。”许应把碗塞到他手里。
“行吧。”还没有人干过这般支使他的事情,宋琢玉安慰着自己,全都看在许应受伤的份上。
许应一只手拿着勺子,慢条斯理地咀嚼着。
那只瓷白的手又落入眼中,宋琢玉抬头看看天,算着到了时间,起身辞谢。
“等等,”许应止住他离去的脚步,在屋内逡巡了一圈,从书架上抽出一卷佛经。
“临春哥哥,你这个银票我花不出去,还是先还给你吧。”佛经散开,刚好停到一面,书页中夹着宋琢玉试探许应的那一万两。
“你真不要?”宋琢玉握着她托书的那只手,问道。
花不出去也可以先拿着傍身,肯定有能花出去的那一天。
“不要。”许应摇摇头,眼睛亮亮的。
钱财于她而言实在是浮泛不实之物,况且别人的钱放在自己这里总是不安心的。
“好。”宋琢玉夹着那张银票,放入怀中。
或许是他想错了。许剑知只是一个无依无靠的普通人,行事作风虽算不上高风亮节,可到底也算不上蝇营狗苟之辈。
云霞满天,微风拂过,宋琢玉青竹一般的身影就这么落在许应的眼睛里。
“哎~”
“你还有事?”宋琢玉转身,问道。
“杨止歌每月初一十五,都会去济源寺。”许应的声音亮晶晶的,因为受伤的缘故,中气不那么足。
“知道了。”
宋琢玉抽出那张银票,暖阳在他的脸上投下些许光斑。他默默想着,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