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不忍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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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许剑知还是心有所属,心中挂念着杨止歌,竟然将人家的行程探的清清楚楚。

    ……

    听到关门的声音,许应褪去了正经的模样,摊在床上一动不动。

    “系统,我昨日收的那几幅画,哪个比较容易修呀?”许应拆开自己左肩的绷带,在疼痛间隙问道。

    “昨日收的不多,各有各的难处。”系统道。

    两幅祖先画像,一份家训,一份族谱,还有零零散散的各种写意。重彩颜色艳丽,这缺了不少颜料,书画又有不同,书法更重补色,许应如今这般受伤,想来也是不大行的。

    许应叹了一口气,心道,自己本就基础薄弱,又受了伤,不知要修到哪年哪月去了。

    “那周尊又在何处?”许应随意翻弄着佛经,嘴边荡漾出一个没有温度的笑容:“你对许应这人了解多少?”

    她在雍州无冤无仇,昨日来取她性命的人,必是为着周尊而来的。文思阁的许应如今下落不明,自己又受了伤,这么多天没有一点周尊的下落,若宋琢玉一朝疏忽,还有源源不断的人进城杀她,这可如何是好。

    “我也不知道周尊在哪里。”系统慢悠悠地说道:“许应比你大几岁,资质不高却极为刻苦。轻财尚义,慕善乐施。”

    天边泛着稀薄的金色,许应对着一桌子的画发愁,思来想去,还是提着衣摆下了楼。

    许应就是有这样的能力,哪怕前一天精疲力尽,哪怕自己痛不欲生,也一定会憋着一口气,把要做的事情用力做好。

    城门。

    太阳还未落山,城门口嘈杂不堪,人影憧憧,影子黑压压的压下来,昏暗一片,让人喘不过气。

    宋琢玉站在门内,神色淡然,捧着士兵刚摘录下来的人员名单,仔细地翻阅着。

    忽然前方传来一声惊叫,拥挤的人群发生骚乱,流民四散。

    宋琢玉走出三射之地,一个士兵慌慌张张跑过来告诉他,有人受伤了。

    一个老人满身的汗,发丝粘连在脸上,似是扑棱的鱼一般支棱着自己的身体。他眼神空洞,长着嘴努力地喘气,好像有无形的手扼住了他的咽喉。

    他满面鲜血,看着好不吓人。

    宋琢玉蹲了下来,查看着他的身体,没有发现一处外伤,忽而想到了昨夜刘山的一袭话。

    七窍流血,筋骨尽断。

    他急道:“去找贺长龄!”

    ......

    “你可知这是什么病症?可会传染?”宋琢玉对着贺长龄道。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病症。”贺长龄擦了擦自己的手,顺势把手帕扔到铜盆里。

    看病问诊须得对症下药,如今这种形式,他完全没有见过。

    看起来不像是病,倒像是毒。

    “不会传染。”他补充道。

    “我已经给他放了血,应该能够安稳几日。”

    贺长龄盯着老者斑白的须发,默默叹了一声,找不到药只能安稳几日罢了。下次毒发不知道是何时,许多毒都似浪潮般,一次比一次厉害。

    听贺长龄这样讲,宋琢玉眉头紧锁,若有所思。

    他安守雍州,领兵出战,从来不去惹是生非,自己不去招惹别人,反倒还引火烧身。如今这一桩桩一件件全都与梁州有关,他不得不早做打算。

    “你对这种病研究有多少?”宋琢玉问道。

    “没多少。”贺长龄毕竟年纪小,许多情形都未见过,还得向他父亲修书一封才能略知一                                                二。

    宋琢玉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只觉得自己肩上的担子越来越重,不知这毒会不会传入雍州,还得更加严防死守才好。

    ......

    杨止歌歇息过来,已经不怎么咳了,得了许应当日的助力,她已经从湿寒的巷子搬了出来。听闻许应在城中开了店,她便想着合该是来道谢的。

    杨止歌收忙前忙后做了许多当下流行的菜式,按照贺长龄说的地方,一路寻了过去。

    飘零的落叶满地,覆在砚北楼前低矮的台阶上。

    看着门上挂着歇业的牌子,杨止歌试探地喊了一声:“许公子?”

    许应彼时正在水洗画心,屋内闷热,额头渗出了一层薄汗,左肩上生疼,衣服松松垮垮地堆在腋下。

    听闻有人敲门,她搁置下手中的画笔,把衣服拉上来,仔仔细细地打了一个结,然后才去开门。

    “是你?”许应半个身子探出门去,见到一张熟悉的笑脸。

    她皱了皱眉,这不年不节的,杨止歌来干什么?这闺阁女儿家与自己厮混在一起,传出去可不太好听。

    但是转念一想,杨止歌被赶出家门,也没个侍女侍奉在身边,只能事事亲力亲为。

    “进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