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得罪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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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明月照前身》 

    许应的袖子宽大而蓬松,塞了许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她肩膀疼着,一时反应不过来,这个到底是哪一张画。

    她弯腰去拾,却被宋琢玉先一步拿走。

    夜空中有点点星子,尽数落在宋琢玉的眼睛里。

    他拿着画的手微微颤抖,一如既往的安静。

    许应心道,完了,自己要被发现了。

    她揉了揉自己的肩膀,讪讪地开口:“这个我可以解释。”

    “谢谢。”宋琢玉温声道。

    许应伸长了脖子,余光瞥见了那一抹淡彩。

    “这就是我原本要送你的那个礼物。”她舒了口气。

    是宋静慈的一张画像。

    这是许应在书房看书时发现的。

    画纸有着明显灼烧过的痕迹,焦黄色的边缘覆去了人像的绝大部分。虽然已经残破不堪,除此之外再无任何毁坏的痕迹。

    干净平整,在一摞书的最下面的位置压着。

    一看就知道是如何珍而珍之,重而重之。

    许应不晓得这人是谁,只当是宋琢玉的至亲好友,那日去了一趟济源寺,全明白了。

    宋琢玉的爹早为了前程,抛妻弃子。宋静慈身为女子,却是有情有义。

    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或许有几分同情和几分钦佩。许应那天从庙里回来,拐进了宋琢玉的书房,找着济源寺里雕像的模样,仔仔细细地修好了这一幅画。

    这画毁的严重,上料染纸都花了许应不少时间。许应本想着找个机会送给他,没想到这么快就掉出来了。

    几个人走到了灯火通明之处,画中人温婉和顺,慈爱安宁的面庞渐渐浮现。

    许应学的是修复,也有一些书画功底,虽然不是登峰造极,但是修一幅画是绰绰有余。

    宋琢玉原本还想质问许应,为何失约,可是一下山就看到许应被人追杀,心中莫名其妙地紧张起来,满腹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知道许剑知去过济源寺,可不知道许剑知竟是个有心人,能为自己做到如此地步。

    他眸光寂寂,收下这幅画,低声又对许应道了一声谢。

    晚来风急,冰冰凉凉地扫在许应的脸上,她浑身上下裹满了凉意。

    肩膀上的疼痛牵着她的神经,她眼前发黑,迷迷糊糊地快要站不住了。

    许应刚刚一动触及伤口,冷汗如雨,血止不住地流。

    “多有得罪。”宋琢玉看了一眼她的肩膀,低声道。

    接着双手伸过她的膝弯,将人拦腰抱起。

    “你干什么?”许应没被人抱过,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宋琢玉拉下她的手腕,将人抱得更紧,低声道:“你流血了,不要动。”

    许应受了伤,又被风这么一吹,神智涣散,出了汗便开始发冷。她蜷缩在温暖的怀抱里,感受着沉稳有力的心跳从胸膛传来,她就这么被人抱着回了住处。

    宋琢玉坐在床沿,看着许应微微发抖,嘴唇上毫无血色。

    许剑知很瘦,不像是个十九岁的人,抱在怀里又轻又小。骨骼分明,硌得他有点疼。

    “把衣服脱了,让我看看。”宋琢玉关心道。

    要是一剑下去伤的深了,可是要命的事情。

    “看什么看。”许应偏着头,尽力回避两人的目光。

    许应的肩头鲜血淋漓,要是不及时把衣服脱下来,处理伤口时定然更痛。

    可眼下受伤之处在肩颈,若被宋琢玉发现是女子可如何是好。

    她冷冷地拒绝了宋琢玉的好意。宋琢玉以为她不愿意以狼狈面目示人,破天荒地顺从了一回。

    “行,不看。”宋琢玉擦了擦胸口的血,叫上贺长龄一块儿走了。

    还贴心地把门关上。

    肩膀已经不流血了,只是血肉粘连,一时脱不下来。

    许应下床,一个人熄了灯,死死咬着自己的手,不发出一点声音,把衣服褪了下来。

    血腥气弥漫整个房间。

    许应颤颤巍巍地挪到桌子前,拎起壶中的热水,沾湿了帕子,在自己的肩头一点点地擦拭着。

    三下敲门声在夜色中格外清晰。

    月色疏朗,流光盈盈。许应借着微弱的光线,隐约看到门外之人的轮廓。

    怎么一茬一茬的来?难不成这人也是来杀她的?

    许应听见声响,停下手中的动作,心中泛起一阵寒意。

    “许剑知。你可是睡了?”门外的人迟迟没得到回答,低声问道。

    宋琢玉?不是走了,又来干什么?

    “没有......”她咬紧舌尖,道:“不,睡了。”

    门应声而响,月光倾泻进来,在二人之间划分出一条泾渭分明的界限。

    许应向后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