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临春识剑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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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明月照前身》 

    男人的躯体强壮,排山倒海般压了下来。许应侧身打滚,使出浑身力气,勉强推开身上还有余温的尸体。

    眼前的景象影影绰绰。

    浮玉山上青峰如墨,山脚下流水潺潺,宋琢玉就在这墨画中绝尘而来。

    一时间马蹄嘶鸣、人声怒喝响彻山间,余下三人拉起缰绳,策马围攻。

    男子干脆利落地从身后抽箭,三箭齐发,箭矢在空中划过闪亮的弧度,未等他们上前,一击命中。

    箭头锐利,射穿喉管,三人坠于马下,挣扎着渐渐没了生机。

    许应愣神的一瞬间,男子已经骑马至她身前。

    金色的阳光渡去了宋琢玉身上的凌厉,他的发丝随风而摆,骑在马上的身姿拓落不羁。

    他面上云淡风轻,可是一举一动却有着说不出的狠厉。

    许应咽了口唾沫,把心按回肚子里,真诚地看向男人,道:“多谢少侠出手相助,大恩大德无以为报。”

    不知眼前此人到底是来救她,还是来奉命来杀她,只得出声恭维。

    无处可依,许应强撑着身躯,不让自己滑倒。

    她抄起白鹅的脖子,做好逃跑的动作。

    男子不语,挥臂,刹那间一柄长枪便抵到许应的肩头。

    “刺啦”一声,寒刃划破薄衫。

    精铁挨着皮肉,一寸之遥内许应被他生生按下,动弹不得。

    她撑着身子,却不住地向后缩,她顺着枪身抬头望去,道:“有话好好说。”

    枪头微挑,描摹着许应的轮廓,从肩头移到细嫩的脖颈。

    许应额前渗出细密的汗珠,沿着脸颊滑落。

    在男子的注视下,她双腿微曲,缓缓后撤。

    只是她退一步,他便进一步。

    刺骨的寒凉濡湿了她的衣袖,寒意随着水波一浪接一浪地打到她的腕上。

    男子垂眸,居高临下地审视着许应,有一下没一下地拍打着她的脸。

    许应低着头,双手紧攥,任银色的寒光在眼前晃悠。

    “你来这干什么?”男子终于开口说话,只是声音冰冷,凉的不像话。

    许应逃亡的这一路,提心吊胆,日夜兼程。纵使心底再坚强,也受不了短短一日内的两次追杀。此刻心中的防线彻底崩塌。

    她彻底地昏了过去。

    ......

    柔软的触感从身下传来,许应拂过手上的帷幔。

    真好,还活着。

    一道锐利的目光向她袭来。

    目光的主人正坐在桌旁饮茶,见她醒了,挑了挑眉,冷声道:“舍得醒了?”

    许应揉了揉眼睛,这才看清了眼前人的相貌。

    剑眉星目,一双瑞凤眼眼尾上挑,右眼眼角处有颗痣,更添了几分美艳。多一分则太过,少一分则流俗。

    他端端正正地坐在桌旁,美得明艳又张扬。

    许应很少见这样的人。

    “你救了我?”许应撑着坐起来,指了指自己,问道。

    “难不成是你自己跑回来的?”

    “多谢。”许应微微欠身,向面前的人行了一礼。

    男子就坐在那,颔首应下了。

    “我之前在城中并未见过你。”宋琢玉轻啜了一口茶水,收回了自己打量的眼神,问道:“从哪来的?”

    许应轻咳了两声,为自己拖延着时间。

    此人举止非凡,非富即贵。许应如今身上还背着官司,绝对不能让他知道自己真正的面目。

    她脑子飞快地转着,旋即为自己编纂了一个令人信服的身份。

    “中州汝阳。”

    “雍州苦寒,你来这干什么?”宋琢玉有些疑惑。

    “逃荒。”

    “多大了?”

    “十九。”

    “家中可还有什么人?”

    “没了。”许应双眉轻蹙,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将哭未哭。

    “叫什么?”

    “许剑知。”

    “哪两个字?”

    “掘剑知埋狱,提刀见发硎。”

    话音刚落,他顿了下,戏谑道:“你胆子这么小,竟叫这个名字。”

    许应满不在乎,反问道:“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宋临春。”

    宋琢玉起身出门,回来时提着许应的包裹,随手一扔,落在桌子上。

    矿石颜料不易求得,这样一砸,估计要碎不少。叮叮当当的声音在脑中回响,许应很是心痛。

    清冷的声音从耳畔传来,“你的这堆石头都在这了。”

    石头?

    这般鲜艳的矿石,他竟然以为是石头。

    “我是个画师。”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