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临春识剑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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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扯了扯嘴角,脸上露出一个尴尬的笑,为自己和这对破烂编造了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
“不管你是什么人,想活命的话,别出城门。”男子靠着门框,抱手而立,道:“我可不会时时刻刻护着你。”
鞑靼近日发动偷袭越来越频繁,以杀戮抢夺为乐,若是出城,难保不会有性命之忧。
“别想着要跑。”宋琢玉屈指,轻轻敲了两下木质的门框,似是提醒她,这里很安全。
“那些人会来找到这吗?”许应拢了拢锦被,问道。
“那得看他们有没有这个胆子。”宋琢玉携长剑出门,道:“我还有事,你好生待着。”
许应目送他出了屋,听到挂门落锁的声音,堪堪呼出一口气,悬着的一颗心才终于落到肚子里。
本以为只有大昌这一路官兵追杀,出了城便是天高皇帝远,无人认得自己,自己总有办法好好活下去。
没想到山重水复当真是无路,不对,许应摇了摇头,苦笑着,两条都是死路。
如今可真是前后夹击,进退维谷。
已是三月,正是乍暖还寒的季节。院中花木繁茂,品类繁盛,一看便是有人精心打理。
香风袭来,花朵缤纷吐蕊,鲜妍争春。
许应这人从来不跟生活过不去,痛苦对她来讲,犹如夏天的雨。左右不过是轰轰烈烈地淋一场。来的快,去的也快。
她站在院中欣赏了一番,心胸也跟着开阔了。
不管了,既来之则安之。
宋临春说此处安全,那便安全吧。
许应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系统系统,这是哪?”
只有树叶簌簌作响。
“系统?”许应试探着出声。
寂静如常。
难不成又变回去了?
许应梗着脖子,“嘎嘎”地学鹅叫。她翻遍宋琢玉这座宅院的各个角落,从灶房到寝屋,认认真真,连床板下的尘灰都没放过。
一刻过去,她终于认命般得出结论。
系统丢了。
那个为了救她灵力尽散只得寄魂于白鹅的系统,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友人,被她自己弄丢了。
......
许应捏着自己爬树翻墙时不小心撕裂的衣袖,低着头快步走着。
巍峨的城楼便映入眼帘。
还未等她靠近,守城的士兵已出声制止,“哎,别出去了。”
“外面不太平,将军刚吩咐了,即日起戒严。”守卫朝她挥了挥手,示意她离开。
许应的头几乎埋到了怀里,她气自己的胆小,怎么能在关键时刻昏倒呢。
“能不能通融一下。” 许应哀求道。
城门上的人面色坚毅,铿锵有力地回道:“这位公子,我们也是奉命行事。”
雍州地势西高东低,护城河张开双臂,环抱着雍州城。最终汇向东市,形成一湖,供一城百姓饮用所需。
或许系统趁自己昏倒,已经顺着河游入城内。
思及此,许应立马拖着疲惫的身躯,扯着破旧的衣衫,马不停蹄地奔向东市。
雍州是大昌北方最后的门户,因着之前国力衰微,与鞑靼互市的缘故,成了北境人口最大的一座城池。
活禽的摊位就在设置在湖畔,如今正是烧饭的时辰,湖边人潮汹涌。
许应屏起呼吸,忍着腥味,小心翼翼,穿花拂柳般越过拥挤的人群。
然而等待她的湖面波澜不兴。
“小许,这呢这呢。”机械的声音穿透许应的耳膜。
湖对岸那只明黄色的喙在洁白的鹅羽中尤为明显。
系统同其他鹅一同躺在地上,带蹼的掌被红色的绳子紧紧捆住,扑棱扑棱地响着。
许应心道,天呐。
她心中虽是这样想,却仍旧撩着衣摆急匆匆地跑到鹅摊前,差点撞上那妇人的面门。
“这只怎么卖?”许应尽量保持冷静,指了指还在扑腾的系统,以气音问道。
卖鹅的大娘卖力地推销着“这只呀,今天上午刚从湖里逮到的。”
许应低着头,双手交叠,隐没在黑色的袖口中。
摊主拿起树枝,轻轻戳了戳白鹅饱满的身躯,道:“就是个头小了点。”
说着说着,她拎起白鹅修长的脖颈,递到许应面前。
“原应收你五百文,”她笑道:“只是现在不用铜板了,你给我银票便好。”
许应在袖中摸索的手顿住了。
她出门太急,没拿银子,银票这东西要上官府去换,这一路东奔西藏,自然是没有的。
白鹅在许应面前蹬了蹬腿,蹼间的泥水甩在许应的衣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