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分道扬镳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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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明月照前身》 

    清夜如尘,月色不减,宋琢玉安顿好了许应,一路策马飞奔,彼时陈顺已经在城门等他。

    “走吧。”宋琢玉颔首,心知已经晚出发了两日,这一路必快马加鞭,不得停歇。

    他回首,看了一眼自己所护卫的家园,雍州此刻沐浴在潋滟的月光下,已经沉沉睡去。宋琢玉回头,二人一同策马,驰进无边的夜色。

    ......

    此番出了雍州,许应的心下却始终没有一点轻松。天宽地广,四处却是暗藏凶险。

    她带着一只大鹅不便出行,于是与系统约定好,在去往清溪的河边相会。

    只走路这一会儿,天色大变,狂风怒号,河水滔滔。她目眦欲裂,然而岸边人星零落,来往摆渡,只有一个船家。

    在风中,她几乎要站不住,双手敛了自己的衣服,维持身形。

    “这位小娘子,可是要渡河?”许应肩膀一沉,转身遇上一双潋滟含情的眼睛。

    那个少年十七八岁的年纪,皮肤白皙,眼中却有着与这个年纪完全不同的成熟,修竹似的身段,直直地站在许应的身侧。

    他的神色在看清许应脸颊的一瞬间,一怔,随即脸上挂起一抹微笑。

    许应捂着自己脸上的疤痕,摆摆手道:“多谢公子好意。只是我还在等人。”

    那人笑了,动作轻佻地拂下许应的手,仔仔细细地看了看许应眼下的疤痕,问道:“等谁?”

    “等......”许应甩开他的手,很是厌恶。

    “不会是在等我吧?许公子?”尾音上扬,带着一点调笑的意味。

    风声很大,机械的电子音还是一点一点渗到许应耳中。许应的手停留在半空中,眉眼之间浮上惊异,道:“你是系统?你会化形?”

    系统抱臂而立,声音恢复了正常,笑道:“是了,正是我。”

    “还是这样行路方便些。”他微微颔首,确认道:“我再问你一遍,你确定要去清溪吗?”

    许应垂首,点了点头。清溪混乱不堪,她隐藏其中,浑水摸鱼最合适不过。

    渡口的船以一条绳子系着,波浪袭来,摇摇晃晃,许应衣着繁复,几次也登不上去。

    老翁已经许久没有接过生意了,有人渡船,苍老脸上,褶子笑在了一起,他一把拉过许应的手,道:“二位客官要去清溪?”

    “是。”许应低声道。

    老翁解下绳子,捋了捋胡须,道:“清溪啊。”

    他摇着船桨,眯起眼睛,回忆道:“清溪,以前是个好地方。”随后,打量了二人一番,问道:“你们去那干什么?”

    风很大,许应坐在船外,听见这句话思绪一下回拢,道:“我年少时身子不大好,受了清溪的僧人的恩惠,如今长大了,自然是要来还愿的。”

    一记浪潮袭来,小船在河道中央摇晃,老翁摇桨,道:“若是别的地方还好,你可知道那佛寺现在是什么地方?”

    他自顾自地说道:“以前是佛寺,一处灵地,现在呢?那是个销金窟!”

    “你可知我们这梁州每年有多少人死于矿难?”

    “不知。”

    “我看你们年纪都小,不如打道回府吧。”

    ......

    经过了近十日的奔波,宋琢玉一路不停,终是在约定时间内赶到了青州。

    青州靠南,此时正是雨季。青州城笼罩了一层水汽,郊外一川烟草,风景秀丽,清淡宜人。可是宋琢玉却没心思赏玩,他朝走去,一座深深庭院隐没在青山之中,

    “混账!”

    人影横斜,刚刚落进院子里,就听见一句怒骂。

    有一个五六十岁的男人拄着拐杖出来,他眉目端肃,一双狭长的眼睛里蓄满了寒意。

    宋琢玉猛然听见他的一声怒喝,恭恭敬敬地拜道:“师父。”

    赵承虽一瘸一拐,但手上的力气分毫不减,横眉一竖,一鞭子抽在宋琢玉身上,道:“跪下!”

    朝堂上波云诡谲,赵承当年一战大破鞑靼,可是搅了其中的一趟浑水,后来在遭人暗算,一条腿断了,再上不了战场,便自请致仕,携着家眷一路来到了山中避世。

    那一鞭子下去,打得宋琢玉皮开肉绽,他着一袭白衣,赤色的血意隐隐渗出,愈发明显。赵承默默地看着,眼中的愤怒多过心疼。

    宋琢玉十岁丧母,自此便有自己教养。赵承待他如同亲子一般,才将他从恍惚的边界拉了回来。

    宋琢玉今年不过二十岁,离庙堂如此之远,身边无长辈亲眷照拂,三两下被收了兵权,竟然一声不吭,自己抗下了。若不是赵承前些日子听人论起这事,怕是他一辈子也不会开口求助。

    大事小情都与不与自己商量,难不成是不把自己这个师父放在眼里。他几次修书,宋琢玉都以事务繁忙顶了回去,要不是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