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主顾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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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明月照前身》 

    “说清楚。”宋琢玉看着贺长龄一脸忧思,不像是在开玩笑。

    贺长龄顿首,敲了敲桌子,轻声道:“脉象有异。”

    不日便要到夏至,许应竟然连手腕也是冷的。

    脉来歇止,止有定数,不能自还,良久复动。许应的代脉停歇如此之久,贺长龄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是脏器衰微之症。

    贺长龄坐下,抬眸问道:“你平日里可有心悸之状?”

    许应摇摇头,示意不曾。

    “她有的。”清清冷冷地声音传过来。

    许应不懂声色地看了他一眼,倏然明白了他说的是在地牢里的那天。

    她当时神志不清,几乎昏厥过去。

    宋琢玉的眉梢浮起一阵忧思,问道:“严重吗?”

    贺长龄回道:“有些病症,若要表现出来,定然已经深入骨髓了。”

    贺长龄轻轻地撞了撞许应的肩膀,眼角带上笑意,道:“哎,如果你乖乖伺候我的话,本少爷可以考虑不问你要钱呢。”

    许应瞧他这轻飘飘的模样,便知道了他说话是为了吓唬自己的。

    “别,不用。”许应低头,喝了一口水,道:“生死有命,我不麻烦你了。”

    “不麻烦。”

    宋琢玉看着贺长龄道:“你把她治好,要是她没钱,你就去找我。”

    贺长龄的眼底有些震惊,他气不打一处来,心道,将军与许剑知才认识几天,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呢。

    “你最近有去看小五吗?”许应理了理自己的衣袖,问道。

    贺长龄知道宋琢玉心里关心杨止歌,奈何事务繁忙,于是自作主张得了闲就去看她。

    “当然去了,她的身体可比你好多了。”贺长龄道。

    许应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从开张到现在一个月,成本已经收的七七八八了。

    兴许过不了多久,还完杨止歌的人情,自己手里也能剩下一笔钱。

    “有功夫担心别人,不如多关心关心你自己。”宋琢玉道。

    许应笑意盈盈地问道:“我有什么可担心的?”

    柔和的光芒映在许应的眸子里,沉静而温暖。

    “总之,”纤细的手腕还搁在桌子上,宋琢玉瞥了一眼,忽然坐起身,道:“总之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许应呆愣愣的,笑着答了一声好。

    东市的一汪清泉,养育了周围不少的花草。夏至将到,花木扶疏,别有一番好精致。

    陈顺拎着酒从杨府下值回来,借着日晖,瞧见一道长身玉立的影子。

    他疾步上前,对着宋琢玉行了一礼,问道:“将军,你怎么来了?”

    梁州的难民忽然没了动静,雍州又恢复了一片祥和之态,但是宋琢玉总是莫名觉得,这片安详之下,是波涛汹涌。

    他搬来了东市,同陈顺住在一处,自然而然也有许多时间来许应这里。

    “喝吧。”

    宋琢玉捏着药碗,把自己熬好的药放在许应面前。

    许应是不怕苦的,可是自从她来此处之后,药就没有停过。一会儿自己体寒,一会儿自己受伤,一会儿自己心悸。

    这么多天,许应觉得自己一张嘴便是苦味,实在是抗拒。她想,就是当牛做马少说也得歇两天,何况是她呢。

    许应趴在桌子上,眉眼带着伤色,低声道:“我能跑能跳的,真的不用吃药了。”

    “不行。”宋琢玉垂下眼眸看着伸到面前的手,正经道:“祸患积于忽微。”

    “贺长龄他故意的,他给我开的药这么苦。”屋内飘满了苦涩的药味,许应抗拒道。

    “这个给你。”宋琢玉张开手心,里面是一包饴糖。

    宋琢玉每天傍晚过来,有时给许应带一块点心,有的时候是一块蜜饯。

    许应还想再说什么,她深吸了一口气,接过药碗,皱着眉一口气把药喝完。

    趁着苦味还未消散之际,许应即刻给自己倒了茶水,一杯接一杯地灌下。

    “小贺哥哥找到解决的办法了吗?”她伸出手擦擦自己嘴角的水渍,问道。

    “他年纪小,你别这样喊他。”宋琢玉瞧着许应不修边幅的样子,忍了半天实在没忍住,从袖子里拿出那一张霁蓝色的手帕,放到许应的掌心。

    “长龄还在书斋里用功。”宋琢玉道:“有没有结果,过两日便知道了。”

    许应接过,擦了擦嘴,又擦了擦手,道:“那你转告他,别太累着自己了。”

    宋琢玉心中怔忪了一下,这话许应从前也对自己说过。他的眼中有薄雾飘过,只是很快便散了。

    “好。”

    手帕上沾染着皂角的清香,霁蓝为底,一株秀竹生长在手帕的边缘。宋琢玉爱洁净,许应在这上面寻不到一点当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