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第一节《潮神》—— 第(2/4)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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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丧郑宫,这一切的一切,我看都与你费无极不无关系?你同意郑伯的条件,出卖疆土,这是卖国的行为!”

    费无极:“令尹阳匄,你这是血口喷人!”

    阳匄:“我血口喷人?七年前,大王登基时,就命枝如子躬前去郑国,让他把犨、栎之田还给郑国,可枝如子躬去了郑国,并没有把土地交给他们,回来对大王说:访聘交好郑国,并不一定要把土地归还给郑国。犫、栎之田乃先辈们和楚国将士用热血换来的,我不能随意把土地交给他们。作为一个外交官都能守住自己的疆土,而你却轻易答应出卖疆土,这不是卖国行为?是什么?”

    费无极被阳匄骂得狗血喷头,不敢言语。景平王见状,嘟嚷道:“那芈建的遗体不管了?”

    阳匄:“怎能不管?郑使,你回去告诉郑定公和游吉,现在不是子产时代,若不交还芈建遗体,楚国准备举全国之兵征伐郑国,我令尹说一不二。如若识相点,楚国可以出百两金郢爰,换取王子遗体,你看如何?”

    郑使:“本使愿意接受令尹大人的提议,带金郢爰回去,入殓王子后再送回楚国。”

    阳匄:“好,我现在带你去国库支付金郢爰。”

    等阳匄,郑使走出大殿,费无极对景平王说:“大王,知道了伍子胥的行踪,下步该怎么办?”

    处理了芈建的事,楚王精神大爽,他宣道:“司马薳越听令,你去把守吴楚通道昭关,不能让伍子胥逃出楚国,若有闪失,军法从事!”

    薳越:“诺!”

    费无极狡黠笑道:“大王英明!伍子胥不是想投奔吴国吗?有薳越将军把守昭关,我看他插翅难飞!”

    伍员佩着剑,背着行囊和弓袋,牵着芈胜走在了黄土路上。这条路又瘦又长,是一条贫穷的道路。没有树,没有山,路上的行人和路旁的流水同样稀少。

    芈胜走着走着停下来,抱着伍员的腿说:“伍伯伯,我走累了,打会儿马马肩?”

    伍员蹲下身对芈胜说:“芈胜,我们现在来到了陈国,以后别叫我伍伯伯,叫亚父。”

    芈胜:“亚父是什么意思?”

    伍员:“亚父就是仅次于父亲的意思。还有,人家问你亚父姓什么,你就告诉人家姓焦。记住了?”

    芈胜点点头:“记住了。”

    伍员:“芈胜,你是你爹唯一的独苗,你爹不在了,你就是楚国的太子,尊称公子胜。现在我们在逃亡,我还是叫你芈胜,怎样?”

    芈胜:“亚父,我听你的!”

    伍员:“芈胜乖。来,我们来打马马肩。”说完,举起芈胜放在了肩上。“我们走啰——”

    他们往前走着,终于见到了路旁有三两座茅屋,继续往前走着,见到枯焦的树木,又见到了一片荒凉的房舍。再走近一看,多数房舍墙壁上是黑乎乎的,留着烧焦的痕迹,房屋没有顶,只有三两根焦炭似的梁檩,墙壁到都是缺口,地上到处是瓦砾碎砖。伍员用眼光打量着这片残破的房舍,这里他应该来过。対,是来过。他眼睛湿润了,豆大的泪珠滚落下来。兄长伍尚就是在这所驿馆和他分别的,可现在烧得面目全非,睹物思人,不由不想起冤死的兄长伍尚。

    泪水滴在芈胜的手臂上,他问道:“亚父,你怎么哭了?”

    伍员:“是,亚父想起了一个亲人,所以落泪了。”

    芈胜:“亚父,羞羞。娘死了,爹死了,芈胜也不哭!”

    伍员把芈胜抱在怀里说:“芈胜,你是个坚强的孩子!我们在一起,我觉得更有力量了,任何艰难险阻,都挡不住我复仇的决心!”

    芈胜:“亚父,复仇是什么意思?”

    伍员:“就是把害你娘、害你的爹人统统杀光!”

    芈胜:“那我以后也要做这样的人!”

    伍员:“好样的!走,我们进城去找一个老公公。”

    伍员牵着芈胜走进宛丘城墙的衡门,此时城内,不见往日的繁华,满目疮痍,七零八落,到处是火灾留下的痕迹。街上只是一些穿着破衣烂衫的人在走动,那些未倒的墙角下,每个没烧到的房檐下,都蹲集着乞丐一般的居民。伍员穿过了几条街,也婉言回绝了沿路的乞讨,终于来到了一处烧塌的院落。房屋只剩几根东倒西歪的焦木,墙壁也坍塌一地。望着大火烧烬的院落,伍员痴痴地看了半天,然后问过路人:“你见过这家的老人吗?”

    过路人听见带着楚国口音的人问话,连摇头或回答都未有,就快速离开,唯恐躲避不及。伍员连问了好几个路人都是如此。这时,过来了一个头扎布巾的人,抱着一大捆湿淋淋的麻布,问道:“你是楚国来的贵客?你是问陈国大夫贾获?”

    伍员:“阁下知道他?”

    扎布巾的人笑道:“称阁下?多么雅致的称呼。我只不过是一个小小司巫。你问贾获大夫,他已经走了。”

    伍员一惊:“走了?”

    司巫:“几年前城里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