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出来的时候，裴弈已经穿好外出的服装，在门口穿好鞋打开门准备出去。

    “你去哪里？”

    念元一下子坐起来，紧张地看着裴弈在黑夜中朦胧的影子。

    裴弈隔着黑夜和念元对视了一秒，没说他要去哪里，只说了句“快睡吧”就轻轻关上门走了。

    快睡吧？

    你都不在，我怎么睡得着。

    念元躺在她的被子里面。心里牵挂着裴弈，她想起裴弈身上总是有股若有似无的清爽好闻味道。

    一开始念元以为是裴弈用的沐浴露的味道。

    可是。

    她和裴弈用的，都是同一种沐浴露，那个沐浴露根本没有裴弈身上的那种香味。

    鬼神使差地。

    念元把手掌悄悄地探出来，放到裴弈柔软的床上蹭了蹭，然后再迅速地收回来，就像被电打到一样。

    她对着手掌吸了吸鼻子，像品酒似的聚精会神地辨析着。

    这个就是裴弈身上的味道。

    念元天马行空地发呆，也不知道裴弈出去干什么，都这么久了还不回来。

    她都准备起床要出去找裴弈时，裴弈回来了。

    念元闭眼装睡。

    裴弈在门口换上拖鞋，以为念元睡了，蹑手蹑脚地走到她旁边，放下一个圆柱形固体。

    念元眼睛露出一条缝，辨别出那是一整罐的橘子味棒棒糖。

    头顶传来少年低沉愧疚的声音：

    “对不起。”

    不该对你发脾气。

    不该让你因为我被辱骂，你明明没什么错。

    念元庆幸还好这个时候是半夜，她抿着嘴偷笑裴弈也发现不了，不然就要暴露了。

    她早就原谅裴弈了。

    不，其实她本来就没怎么生裴弈的气。

    裴弈对着‘沉睡’的念元说完，就回到了他的床上，闭上眼睛准备入睡。

    他现在是真的有点累了。

    这个点街上各家店铺门都紧闭着，为了买到那罐糖果，裴弈跑了好久、找了好久才发现一个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

    床下面传来晃动糖果的轰隆声。

    裴弈知道念元一直在醒着，他想起自己刚才的道歉有些难为情，床下面飘来某人得寸进尺的声音：

    “这个现在可哄不好本大爷了。”

    “那怎么样才能哄好你？”裴弈问，“你想要什么？”

    “跟我互相画对方的肖像画。”

    “不要。”

    跟念元画肖像画，是对裴弈的一种折磨。

    “那好吧，”念元开玩笑，“给我整条上万的手表？”

    ……

    第二天裴弈就跟彭金龙说他要辞职，找得理由是他马上就要上大学，没时间教别人了。

    要是他实话实话，彭金龙肯定要留他。

    他不想再欠彭叔叔什么。

    彭金龙也是听说了昨天店门口的那场闹剧，裴弈说要辞职的真正理由，他怎么会不知道。

    他劝裴弈留下，可裴弈很坚决。

    彭金龙劝不动裴弈只得作罢，最后在裴弈走之前，心痛地说了句有困难找他。

    裴弈说会的。

    回到家里，他就在家里和念元下棋、一起练乐器，打王者荣耀、吃饭、一起写电脑病毒。

    裴弈太累了，想要休息一天再找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