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前世宋俭魂穿[番外] 第(1/4)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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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俭醒来时,觉得周遭一切都有些不对。m.baijiawenxue.com

    头天夜里,他接到线报,冒雪率军出城追击细作,回官舍时已近天亮。

    原打算索性不睡,直接去军中练兵,却忽而额角发胀,浑身高热起来。

    不好急得跳脚:“铁打的身子也经不住这么用,求郎君歇一歇吧。哪怕只半日呢?”

    他这才回到卧房。眉上染着老旧窗棂上透过的青色天光,将就睡两个时辰。

    不好还搬来火炉,叫他踹了出去。

    闭上眼时,瞧见窗外依稀有风雪之色,再睁开眼,却是罗帐轻纱,摇曳似雾。

    屋内暖和得他口干舌燥,几乎睡不下去。

    不好这阳奉阴违的小崽子,还是给他烧了炭火吗?

    宋俭恼怒起身,刚要张口唤人,声音停留唇间,又硬生生吞回去——

    他还是在他房中,却又不是他的卧房。

    入睡之前,这儿是他一贯的清冷简陋。一榻一几,薄衾一匹。冷得似住着孤魂野鬼。军所中的兵们只怕都过得比他体面些。

    他是刻意为之。

    十二岁以前,他已透支光所有穷奢极欲的享受。南昌国的浮光裘、大轸国的神锦衾,天下至宝,源源不断送入他,或者应该说,“她”的寝宫。

    “她”曾以为自己永远也无法理解,何为不爨井晨冻,无衣床夜寒。

    直到沦为丧家之犬。

    为着活命,死人留有余温的血也能盖上一盖。

    他不愿再耽于享乐。

    不好跟了他如许年,从皇宫到长沙国,知他铁令如山,岂敢公然违令,将他一个好好的屋子,变做噬人骨、埋人命的温柔冢!

    这满室温暖如春的熏香,绵软似云的床榻,甚至还于雕花窗棂前置了镜台与奁盒。女子的胭脂水粉凌乱铺陈,显是方才用过,不及收拾。

    还放了女子登堂入室?

    宋俭怒火中烧,一声断喝:“不好!”

    给老子滚进来。

    门外颇为心虚地应了一声。紧接着脚步声起。房门打开,入内的却不是狗胆包天的不好。

    女子身着大袖襦裙,言笑晏晏,脚步轻快地踏入卧房。

    她看着宋俭:“怎就起了,不多睡会儿?”见他神情有异,蹙眉道,“哪里来的起床气,大吼大叫地,不好都叫你吓坏了。”

    语气亲昵中带着点嗔怪。

    仿佛跟他极为熟稔。

    宋俭却是怔在原地,一瞬不瞬看着她。

    崔妙璩?

    为何会是崔妙璩?!

    她不是已嫁给太子萧帙了吗?不在京城上洛,却跑到这天寒地冻的极北之地来做什么?!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见他沉默不语,崔妙璩也察觉到不对头。她贴近男子,抬头去触他额头,袖中熏香兜头罩面向他袭去。

    “烧都退了啊,怎么人还是呆呆的?”她又摸了摸自己额头,不解道,“不会烧傻了罢。”

    这亲密让他下意识退了半步。

    好在动作不大,她并未察觉。

    嗓音凝滞,他轻咳了声,才斟酌着开口:“我发烧了?”

    崔妙璩眼风飞他,而后朝门外满脸惶恐的不好道,“你家郎君果真烧傻了,要不得了。”

    不好守在门外等郎君起身,莫名其妙遭了顿吼。不知所为何事,心里正七上八下,闻言苦着脸道:“夫人,你就莫开玩笑了。不然再叫医官来看看罢。”

    夫人?

    宋俭敏锐捕捉到不好的用词。

    他称呼她,夫人?

    即是说,她不光人在北幽,还与他成了婚,所以才是“夫人”。

    怎么可能?!

    她分明嫁于萧帙,是他亲眼所见!

    已经嫁入皇家的人,怎可能一夜之间再成为他人妻子?这其中究竟有多大的隐情?

    抑或,她只是长得像她罢了?

    一时间,他心头百转千回。

    此间处处透着怪异,不知到底何人所为,又有何目的。

    一向谨慎惯了的他,当即决定不能轻举妄动,以免打草惊蛇。

    须得支走这女人,再寻不行套话。

    不好是个没脑子的,可不行的稳重持正却与他一般无二。对他更是能豁出生命的忠心耿耿,绝不会有任何隐瞒。

    他遂装作难受,往圈椅中一坐,问道:“不行呢?”

    崔妙璩同情地看着他:“看来是真的烧得不轻——不行一早去军所巡视了,还是你叫他去的。不过两个时辰前的事,这也能忘啦?”

    两个时辰前。

    看来他睡得真的不久,可为